青銅面具人的聲音剛落,寒月潭瞬間結(jié)冰。冰層下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蠱蟲,
每一只都長著人臉——竟是玄天宗弟子的面容!黛玉將我拽到身后,銀刀劃破掌心,
血珠在空中凝成血色符咒。"師兄的《千傀大法》練到第七重了?"她冷笑時嘴角滲血,
"可惜還是改不了偷聽的毛病。"面具人輕撫潭邊枯草,那些青銅小蟲立刻化作人形傀儡。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每個傀儡的胸口都嵌著塊通靈寶玉的仿制品,只是色澤污濁如凝血。
"師妹的生死契..."面具人突然抽動鼻子,"你讓母蠱寄生在女媧石里?
"他猛地掀開面具,露出與黛玉師父七分相似的面容,
"難怪宗主說你是百年難遇的毒蠱天才!"生死契突然傳來尖銳痛感,黛玉的噬心蠱發(fā)作了!
她踉蹌著單膝跪地,紅衣上的黑色紋路瘋狂蔓延。面具人趁機甩出青銅鎖鏈,
鏈條末端竟是縮小版的噬心蠱蟲!"喚靈!"我第三次發(fā)動五彩槌功能。
槐樹殘骸里鉆出的藤蔓卻在中途枯萎——潭水里的蠱蟲提前吸干了地脈靈氣。千鈞一發(fā)之際,
通靈寶玉自發(fā)激射金光,卻在觸及鎖鏈時被污濁寶玉抵消。鎖鏈纏住黛玉脖頸的瞬間,
她突然笑了。那個瘋批美人標志性的、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師兄可知..."她任由鎖鏈勒出血痕,"噬心蠱最喜什么?"面具人尚未反應(yīng),
黛玉已反手抓住鎖鏈猛拽。面具人被迫前傾時,她指尖突然刺入自己心口,
挖出滴金紅交織的血珠彈向?qū)Ψ矫夹模?是怨憎!"黛玉咳著血大笑,
"你嫉妒師父傳我《毒蠱真經(jīng)》二十年...這份怨毒夠母蠱飽餐了!
"血珠觸及面具的剎那,他體內(nèi)突然傳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所有傀儡同時爆裂,
青銅碎片中鉆出紅線蟲,瘋狂鉆回面具人七竅。
他慘叫著抓爛自己的臉:"你什么時候下的子蠱?!""你改我結(jié)界符文時。
"黛玉擦掉嘴角血漬,"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趁面具人掙扎,我背起黛玉沖向密林。
她伏在我背上喘息,
吐息灼熱如炭:"往北...寒月潭底有師父留下的..."話音未落便昏死過去。
穿過枯木林時,月光突然被血色吞噬。夜空中的血月陣再度運轉(zhuǎn),
這次竟浮現(xiàn)出黛玉師父的虛影!那張慈祥的臉此刻扭曲如惡鬼,
手中骷髏法器正對著黛玉的方向吞吐紅霧。"跑...快..."黛玉在我背上微弱掙扎,
"紅霧會誘發(fā)...噬心劫..."通靈寶玉突然劇烈震顫,金色紋路從我脖頸爬上臉頰。
腦海中響起瘋和尚的傳音:「小子,女媧石覺醒分三重境界——你現(xiàn)在是'玉脈初成',
能短暫調(diào)用補天靈力!」身后傳來樹木倒塌的巨響。面具人竟撕下自己腐爛的皮肉,
化作血骷髏追來!我按瘋和尚傳授的法訣運轉(zhuǎn)《太虛煉石訣》,右臂瞬間玉化,
回身一拳轟向血骷髏。金光與血霧相撞的剎那,整座森林被照得如同白晝。
血骷髏被轟散成渣,但反震力也讓我右臂玉化部分崩裂出蛛網(wǎng)紋。黛玉被沖擊波震醒,
見狀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霧噴在我裂紋處。"廢物就是廢物!"她罵著卻顫抖著摸我傷口,
"《太虛煉石訣》也敢硬接幽冥血煞..."裂紋被她的血霧暫時粘合,
但胸口通靈寶玉里的母蠱突然暴動。黛玉悶哼一聲蜷縮起來,黑色紋路已蔓延到下巴。
生死契傳來她強忍的痛楚,比以往任何一次發(fā)作都劇烈。
"噬心劫...提前了..."她指甲深深摳進我肩膀,
"放我下來...你會被反噬..."我反而抱得更緊:"不是說好要雕成塑像放床頭?
"她渾身一顫,突然仰頭咬住我喉結(jié)。尖銳疼痛中,兩顆冰涼淚珠滑進我衣領(lǐng)。
生死契第一次傳來她毫無掩飾的情緒——不是殺意不是戲弄,而是深不見底的恐懼。
寒月潭近在咫尺,水面卻覆蓋著青銅色冰層。我玉化的右拳砸向冰面,反被震得裂紋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