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瑤剛張牙舞爪地?fù)涞浇埃诌€沒沾著許沐言的衣角,就被一記窩心腳狠狠踹翻在地。
許沐言這一腳半點(diǎn)沒留情,正踹在她小腹上。
疼得她臉色煞白如紙,蜷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啊……許沐言!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宋心瑤何曾受過這種屈辱?
登時急紅了眼,恨不得把許沐言撕碎了才解恨。
只要有許沐言在一天,她就永遠(yuǎn)是個抬不起頭的繼女。
她簡直恨毒了她。
許沐言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在她眼里,宋心瑤就是個上躥下跳的丑角,自取其辱罷了。
她動動手指頭就能把她捏死。
樓下鬧騰的動靜,吵醒了在三樓補(bǔ)覺的宋志遠(yuǎn)。
“你們在干什么?吵什么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宋志遠(yuǎn)睡眼惺忪,趿拉著拖鞋從樓上下來,不耐煩地吼了一嗓子。
定睛一看,好家伙,滿地的衣物鞋子包包。
宋心瑤頭發(fā)散亂,臉腫得老高,正狼狽地趴在地上。
而許沐言則冷著臉站在一旁。
不用想也知道,剛剛是宋心瑤單方面被暴打的場面。
“大哥,大哥救命?。≡S沐言她要打死我?!?/p>
宋心瑤看見宋志遠(yuǎn),如同見了救世主。
頂著雞窩頭和腫得像發(fā)面饅頭似的臉,連滾帶爬地?fù)溥^去。
“這到底怎么回事?”
宋志遠(yuǎn)看著一地狼藉,厲聲喝問。
“大哥……我就是想借姐姐房間住兩天,她那屋子敞亮,我這幾天身子不爽利,醫(yī)生說多曬曬太陽好得快,爸爸也點(diǎn)了頭的?!?/p>
“誰知道姐姐一回來,二話不說就把我的東西全扔了出來,還動手打我,說要把我攆出去……”
宋心瑤抽抽噎噎,頂著那張慘不忍睹的臉硬是擠出幾分梨花帶雨。
她哭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試圖博取宋志遠(yuǎn)的同情。
許沐言忍不住對這死綠茶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大熱天要曬太陽治?。?/p>
你是咸魚怕長霉?
撒謊能不能走點(diǎn)心?
宋志遠(yuǎn)嫌棄地瞥了眼宋心瑤那張腫臉,目光不由地轉(zhuǎn)到許沐言身上。
這張小臉,還真是越看越水靈,讓人眼前頓時一亮。
只可惜……
“許沐言,你鬧夠了沒有?心瑤不舒服,不過是想借你屋子住幾天,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平時整日待在醫(yī)院,就晚上回來睡一覺,這么好的房間多浪費(fèi)?你讓給心瑤住住怎么了?至于鬧成這樣?”
宋志遠(yuǎn)揉著發(fā)脹的太陽穴,口氣滿是不耐煩。
他昨晚一直玩到后半夜,這會兒還頭疼著呢,為個破房間鬧騰,煩死了。
許沐言冷笑出聲。
聽聽!聽聽!
這說的是人話嗎?
心都偏到胳肢窩了!
這像是親哥對親妹的態(tài)度?
一個連名帶姓,一個喊得親熱,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
“宋志遠(yuǎn),我都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哥?不知道的,還以為宋心瑤才是你嫡親的妹子呢?!?/p>
許沐言盯著宋志遠(yuǎn)的眼睛,目光銳利如刀。
她這話帶著明顯的試探。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蛛絲馬跡便無處遁形。
宋志遠(yuǎn)心頭猛地一跳,被許沐言的目光刺得瞬間清醒了大半。
后背竟沁出一層冷汗。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們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妹。我這不也是為了家里和睦嘛!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得雞飛狗跳的?”
他強(qiáng)自鎮(zhèn)定,臉上又堆起慣常那副和稀泥的表情。
原主的記憶里,這位‘和事佬’大哥,表面裝好人,實(shí)則次次都偏幫宋心瑤。
“我跟她可不是一家人,你那么喜歡跟她做一家人,那就繼續(xù)做吧。”
許沐言的目光在宋志遠(yuǎn)和宋心瑤臉上來回掃視,帶著審視。
從面相上看,這兩人眉眼間的某些特征,竟比她和宋志遠(yuǎn)更像有血緣關(guān)系。
宋志遠(yuǎn)剛才那瞬間的驚慌失措,更是做不得假。
看來,他的身份果然有鬼。
哪個親哥會對自己妹子不聞不問,反倒把繼妹捧在手心?
難道當(dāng)年柳玉梅玩了一手‘貍貓換太子’?
那宋青山是否知情?
原主的親哥,又流落何方?
許沐言沒想到剛回來就撞破這么一樁陳年秘辛。
這宋家的水,比她想的還深!
還有姥爺?shù)能嚨?,原主母親的早逝……
只怕樁樁件件都不簡單!
許沐言懶得再跟這兩人廢話,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回房,‘砰’地一聲甩上了門。
她得好好理一理宋家這團(tuán)亂麻。
為原主報(bào)仇的計(jì)劃,也得重新籌謀籌謀。
“以后少去招惹她!”
宋志遠(yuǎn)狠狠剜了宋心瑤一眼,丟下句話,也轉(zhuǎn)身上樓了。
他心頭發(fā)虛,總覺得許沐言那眼神像是看穿了他什么。
如果她真起了疑心……
宋志遠(yuǎn)眼底掠過一絲陰鷙。
許老爺子從小偏心,把許家祖?zhèn)鞯膶毑孛孛苤桓嬖V了許沐言。
他們搬進(jìn)來后,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
地下室、夾墻、連院子里的花池都掘地三尺,愣是屁都沒找著。
他恨啊!
憑什么一個丫頭片子能入得老爺子的眼,做許家的繼承人?
宋心瑤看著自己那些被糟蹋得不成樣子的‘寶貝’,心窩子都在滴血。
可剛挨了頓打,又被宋志遠(yuǎn)警告,她哪還敢再詐刺?
明知道好些值錢首飾不見了蹤影,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罷了,等母親回來再想法子收拾那小賤人。
反正這許家的一切,早晚都是她的。
且讓她得意一時。
許沐言靠在床上,將宋家的情況做了個簡單分析。
第一,揪出害死原主的罪魁禍?zhǔn)住?/p>
讓她們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jià)。
第二,姥爺?shù)乃烙絮柢E。
宋青山和宋志遠(yuǎn)嫌疑最大。
第三,宋志遠(yuǎn)身份存疑。
基本確定非原主親哥,親哥下落需從柳玉梅處深挖。
原主母親的死應(yīng)該也與她有關(guān)。
這幾樁事都得盡快提上日程。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許家的財(cái)產(chǎn)。
宋家這群豺狼不是想吃絕戶嗎?
那她就讓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手握靈泉空間,看她不把他們這些從許家搜刮來的東西,搬個底兒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