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翊冬你瘋了!”
齊臨夏大喊著,穆翊冬連忙按住他的嘴做“噓”聲狀。
他耷拉著頭,語氣輕微,有種故作輕松的樣子。
“你們也知道,我成績本來就不好,初三被春哥湫姐拉扯這么久才擦著線進(jìn)一中?!?/p>
“但是高一就下定論去藝考為時尚早了點(diǎn)吧?!苯匈庹f道。
林暃春也跟著附和起來。
“翊冬,這確實(shí),萬一后面開竅了越學(xué)越順呢,你看我以前...”
“春哥,你那是迷途知返,我就不是個學(xué)習(xí)的料?!?/p>
“你總不能就這樣一口否定吧?!饼R臨夏嗓門挺大,將江初虹喊了出來。
“吵什么吵!”
她一出面,齊臨夏與穆翊冬頓時安靜了下來。
江初虹自上了高中起便成為了兩人的克星。
因?yàn)閮扇丝偸浅臭[,江初虹一聽到便出面,她完全不收著力,拿著根木棍就往兩人屁股上打。
父母也都明事理,站在江初虹那邊。
兩人久而久之也就有些懼怕江初虹,畢竟這是個惹不起的狠角色。
“我們小點(diǎn)聲...小點(diǎn)聲?!?/p>
齊臨夏連忙擺起手。
“最好是!”
等到江初虹離開。
齊臨夏才深吐一口氣。
穆翊冬呆在椅子上,突然想起了什么,說起:
“我去學(xué)表演吧?!?/p>
“別想一出是一出?!?/p>
穆翊冬立馬就想開始反駁,可林暃春率先開口:
“翊冬,臨夏說的對,這可是人生大事。”
“你喜歡表演嗎?”
江湫兮說完,穆翊冬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接著說道:
“我還拿過第一呢!”
穆翊冬這句話將幾人陷入了回憶之中。
江初虹上高一時參加了元旦晚會。
穆翊冬看她在院子里排練死拉不走。
江初虹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才將他帶上。
不錯,那次江初虹她們是拿了一等獎。
只不過,穆翊冬演的,是只有一句臺詞的樹。
而那句臺詞是。
“沙沙沙,沙沙沙”。
......
“哎,穆翊冬你爸媽還是太相信你了,真讓你去準(zhǔn)備藝考啊?!?/p>
齊臨夏整張臉趴在了桌子上。
院子頂上的大燈像一輪圓月,明晃晃的掛在天上。
“那你呢,考到體院然后爭國家隊(duì)?”
“你覺得我有天賦嗎?”
“宜夏第一名沒天賦?”
齊臨夏譏笑了幾下,望向院頂。
“宜夏就像這個小院子,四邊框死,可世界這么大?!?/p>
“宜夏很大,大到我們至今也沒有玩完,可宜夏很小,小到像我這樣的第一名,世界上有幾千個,我能進(jìn)江省省隊(duì)都謝天謝地了?!?/p>
穆翊冬呆看著天空,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齊臨夏的意思。
只是濃濃月色之中,多了幾分蕭瑟。
第二天,周一。
四人一同出發(fā)去學(xué)校。
幾人騎著自行車,背著書包。
尤其是穆翊冬,因?yàn)槊看纹鸬暮芡韺?dǎo)致早飯還沒吃完,騎著車還不忘吃口包子。
到了學(xué)校下邊的路口等待紅綠燈時,幾人看到了江初虹。
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女生,手里拿著一個煎餅正吃著。
“這煎餅好吃吧。”
"嗯...”
齊臨夏朝那仔細(xì)望去,視力5.0的他一眼便認(rèn)出那人是自己的后桌。
很奇怪的一個女生。
“林似月...”
他嘴里念叨著。
綠色小人開始走動。
江湫兮騎著車便到了江初虹旁邊。
“你們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開始早讀了嗎?”
江初虹見來人,隨意的說著:
“不就是一個早讀嗎,讀不讀無所謂。”
“江初虹,馬上高考了。”
“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吧妹妹。”
“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江湫兮少見的發(fā)了脾氣,而江初虹沒有理會,拉著一旁的女生便離開了。
林似月嘴里的煎餅此時失去了味道,她望著江湫兮一旁跟著的齊臨夏幾人,突然不明所以起來。
直到回到學(xué)校,江初虹才解釋。
“剛剛那幾個,是...”
“那個女生是我妹妹,也就是我大爹的女兒,其他幾個都是一個院子長大的?!?/p>
“哦...”
林似月很聰明,一下子便理清了這些關(guān)系。
“這個院子還真厲害。”
“什么?”
“高三的第一和高一的第一第二都是一個院子的,那到時候賣房可以賣出高價了?!?/p>
“三個人都沒一點(diǎn)血緣關(guān)系?!?/p>
江初虹自嘲式的說道。
林似月不清楚其中的關(guān)系,但也看出來江初虹與江湫兮關(guān)系有些僵持,可她沒能明說出來。
就怕說不好傷害了別人。
江初虹看了眼手表,突然著急起來。
“不好不好,要上第一節(jié)課了,我先走了...”
話還沒說完,她便火急火燎的朝著教學(xué)樓跑去。
林似月遠(yuǎn)遠(yuǎn)望去目送她離開,隨后才嚼著煎餅走動了起來。
“林似月...”
齊臨夏小喘著氣,輕聲喊住了林似月。
“這...”
林似月回頭看著已經(jīng)有些汗珠掛在頭上的齊臨夏,不由想到學(xué)校外停自行車的地方離教學(xué)樓足足一公里遠(yuǎn)。
他看上去像是一口氣跑過來了。
“你怎么和江初虹在一起?!?/p>
“你以什么名義上來就質(zhì)問我。”
不得不說,此時的齊臨夏還留有一絲孩童稚氣,在某些方面還不夠成熟。
林似月一句話將齊臨夏問住了,看著眼前與先前認(rèn)知截然不同的林似月,他緩了緩神才接著開口:
“我就是好奇,你不想說也沒事。”
“我去參加競賽,和她一個房間,所以認(rèn)識了?!?/p>
林似月簡單的回答完便轉(zhuǎn)身朝著教室走去。
齊臨夏連忙追去,腳不知為何能踩到一片昏黃的梧桐樹葉。
片刻間,清脆的聲響在他腦中回蕩,一絲困意涌上心頭。
已至冬季,冷風(fēng)從外衣下擺灌進(jìn)身體。
齊臨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再抬頭。
少女白色長衣被風(fēng)微微吹起,一頭烏黑長發(fā)凌亂,脖子上一顆紅痣如雪中藏梅。
“林似月...”
他嘴里喃喃道。
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齊臨夏沒有回頭,他朝前走去。
跟在了她的身后。
“如果來到這個世界的理由是為了彌補(bǔ)她的遺憾,那下一個時刻,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誕節(jié)。”
林暃春見齊臨夏往上跑去,便沒有再追。
先前。
他與穆翊冬相視一眼便知道兩人成功穿越的事實(shí)。
于是兩人帶著毫不知情的江湫兮跑了起來。
“圣誕節(jié)...”
穆翊冬喃喃道。
“感覺在那之前,還發(fā)生過什么大事。”
幾息之后,林暃春與其猛的轉(zhuǎn)頭相視。
“江初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