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豆雖有些糊涂,但辦事效率還是非常快的,屋內(nèi)很快便點起了蠟燭。
院門外守著的耀武揚威一看到燭光,馬上用機關(guān)將院門內(nèi)別著的門閂拉開。
虞卿卿這才知道他們?yōu)楹文茏杂沙鋈胱约旱脑鹤?,原來是門閂早就被做了手腳。
耀武揚威一推開院門正撞上身穿丫鬟衣服的虞卿卿。
天未亮,他們靠衣服只認得出對方是丫鬟,并未看清臉。
耀武立刻便認定派馬夫兒子勾引虞卿卿的事情成了,銀豆這是要去請大夫幫大小姐善后。
“銀豆,大清早的你這是要去哪里?”
“你給小姐當差怎么總惦記著往外跑,這次又是要去見那個情哥哥?”
揚威也跟著隨聲附和。
銀豆的尸體還在衣柜里,虞卿卿不敢穿自己的衣服,才從院子里拽了件丫鬟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卻被意外認成銀豆了。
聽他們的語氣,應(yīng)是不知道銀豆已經(jīng)出事了,換言之銀豆的死與二房無關(guān)。
不過揚威話中的關(guān)鍵還是被虞卿卿給抓住了,銀豆可能不止一次趁晚上離開過府里。
趁著耀武揚威沒認出自己,虞卿卿馬上壓低聲音追問:
“我以前夜里出去你看到了?”
“何止看到了,還撞見你扇那個小白臉耳光呢,衣服都扯破了?!?/p>
揚威提供的消息很有可能事關(guān)銀豆的死,虞卿卿一時情急揪住了揚威的衣領(lǐng),忘記模仿銀豆的聲音:
“他是誰!”
揚威認出虞卿卿,嚇到立刻跪到地上,還未等他求饒,耀武先一步開口呵斥:
“什么誰是誰?你自己的情郎太多記不清那個是那個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敢這么跟我弟弟說話。
揚威的奶奶是將軍的乳母,父親是老爺?shù)霓I夫,娘是二小姐的乳母,姐姐是小少爺身邊的四大丫鬟之首。
他是府上正兒八經(jīng)的家生奴,再看看你,就是大小姐買回來的一個賤婢!要不是大小姐心善買了你,你此時還不知道在誰身下承歡呢?!?/p>
耀武邊說邊拉揚威從地上起來,揚威一個勁的沖他擠眉弄眼,根本不敢起來。
“你這慫包,怕個破鞋作甚,還朝她跪下了,大清早的眼睛抽筋了,瞎眨巴啥。
她這是在故意挑事給大小姐拖延時間,咱們硬氣起來,把門守住了,等一會桂姑姑來了有她好看的。
說不定今晚就能在百花樓里睡到她了。”
耀武看不懂揚威的意思,也不知道收斂,對著楊威猥瑣一笑,竟意淫起了銀豆。
虞卿卿上次重生時就想收拾這兩個狗東西了,礙于發(fā)現(xiàn)的尸體一個接一個,她著急脫困把這事給忘了。
現(xiàn)在又聽到他們嘴欠,虞卿卿忍不了一點,猛的抬腿朝著耀武心窩踹了過去。
“狗仗人勢的東西,好好瞪大眼看看我是誰!我院中丫鬟去哪里何時輪到二房說了算?
你們要是忘了府門匾額上掛的啥,現(xiàn)在去門口跪著認認真真的把匾額上的字抄一萬遍!”
耀武毫無防備,被虞卿卿這一腳直接踹出了門外,正好摔在趕來的桂姑姑腳下。
桂姑姑看到耀武的一瞬間以為是東窗事發(fā),馬夫的兒子沒得手反把自己供出來了。
但她一細想,若真供出來,以虞卿卿的脾氣早鬧得全府上下不得安生了。
桂姑姑收斂慌亂,踹了耀武一腳讓他滾去一邊,自己則裝作毫不知情,繼續(xù)擺姿態(tài)質(zhì)問虞卿卿:
“小姐,你這是在給老奴下馬威嗎?老奴可是為老夫人辦事的。聽到你院中有響動才來特意來察看的?!?/p>
“呵,桂姑姑,你好大的架子啊,祖母的院子在西邊,怎么繞過傾城的碧蓮院聽到我赤梅院里動靜的?”
“小姐!你這是在質(zhì)疑我?我為老夫人辦事三十載,你質(zhì)疑我就是在打老夫人的臉!”
“欸,巧了,今天這臉我還就打了!我不僅要踹他打你還要讓叔母的回籠覺也一并睡不安穩(wěn)。”
桂姑姑看著虞卿卿跨出院門,氣勢洶洶的朝自己走過來,她也有些慌,平時只要搬出老夫人,虞卿卿就會有所收斂,今天怎么不管用了?
桂姑姑見‘護身符’不管用,虞卿卿還在逼近,她下意識后退兩步想避開虞卿卿。
虞卿卿只是在靠近后微微抬手,她便立刻嚇到捂臉裝哭。
“大小姐打人了!她連老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了,做出私通丑事,還想欺辱老奴讓我閉嘴!”
桂姑姑剛嚎兩句意識到不對勁,自己臉上手上也不疼啊,虞卿卿果然只是說說,根本不可能真打。
她剛把手放下,虞卿卿抓準時機抬手兩巴掌賞了出去。
這兩巴掌直接把桂姑姑給打懵了,虞卿卿手上的勁一點也沒收斂,硬生生給桂姑姑打掉兩顆牙下來。
桂姑姑捂著臉,嘴里含著牙,嘴角還在滲血,眼神驚恐的看向虞卿卿。
為仆三十二年,她自問主子有什么心思都能揣測明白,但此時哪怕是深諳后宅之事的她,也完全拿捏不準馬夫的兒子到底得沒得手,自己這兩巴掌究竟是為何挨的。
若是因為馬夫兒子毀她名聲,直至此時她也沒有提馬夫兒子半句,明顯就是無事發(fā)生。
但若是因為自己提老夫人,這些年自己幾乎天天提,虞卿卿平時再張揚跋扈也都忍下來了。
畢竟老夫人不高興就會往關(guān)外寄信訴苦,將軍夫婦很快便回信讓虞卿卿自請家法跪祠堂。
十二年來每次都是這樣,也不見虞卿卿敢造次。
問題難道出現(xiàn)在耀武揚威身上?
桂姑姑委屈遲疑揣測虞卿卿的時候,虞卿卿已經(jīng)貼到桂姑姑身邊來了。
“桂姑姑,我知道你每天除了吃飯時逢場作戲哄我祖母開心,大部分時間都是常在二房院里聽我叔母的。
今天這事呢可大可小,你要想繼續(xù)哭嚎,鬧的全府人盡皆知,我也可以把前些日子撿到的玉佩交給二叔,看看二叔有沒有丟失這么一塊碧綠碧綠的好料子。
咱們查的再深點,傾城究竟是早產(chǎn)還是足月這都是個大問題?!?/p>
桂姑姑已經(jīng)聽懂虞卿卿的意思了,她就說虞卿卿今天怎么囂張了,原來是撿到二夫人的玉佩,今天才知道出處。
她雖然被拿捏住了,但她不甘心就這樣算了,還想再試探一下,馬夫兒子是不是得手了。
但虞卿卿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提出了另一個解決辦法:
“你若是就此打住帶他們兩個離開,天亮之后我就當今夜是在夢游,院中無事發(fā)生一切平安。
你來送我今日生辰宴穿的衣服和首飾時,我便會將玉佩還給叔母以表誠意。”
虞卿卿說著用手指戳戳桂姑姑臉頰,提醒桂姑姑別忘了疼,擺明了有威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