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虞卿卿讓桂姑姑根本揣測不透,她避開虞卿卿戳自己臉的手指沉思片刻,隨后將口中斷齒咽了下去。
“耀武揚(yáng)威!能動就從地上爬起來,滾去宅子外面跪著抄一萬遍匾額!”
桂姑姑雖是對耀武揚(yáng)威說的,卻是咬牙切齒看著虞卿卿下的命令。
“小姐,你的面子我給了,一會要是…”
“我是主子你是主子?你只管辰時來取就好?!?/p>
虞卿卿瞟一眼如釋重負(fù)連滾帶爬逃離了的耀武揚(yáng)威,又補(bǔ)問了一句:
“欸,桂姑姑,他們兩個為什么受罰?”
“不懂規(guī)矩出言不遜以下犯上?!?/p>
“那你的臉?”
“起夜時不小心摔的!”
“哎呀,桂姑姑,你畢竟是府里老人了,怎么能如此不小心,摔壞了祖母會心疼的?!?/p>
“我最近都在二夫人身邊當(dāng)值,也是許久未見老夫人了。家中侄兒要結(jié)婚,不巧與您的生辰撞日子了。
晌午我便回去幫忙,不能和您一起見到老爺夫人,還望小姐海涵。”
“結(jié)婚是大事,府上自會有人伺候,你不必?fù)?dān)心。眼看這天快亮了,桂姑姑還是早些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別耽誤了正事。”
桂姑姑雖不服氣,但此時保住二夫人洛西燕才是重中之重,她只能不甘的瞪虞卿卿一眼,轉(zhuǎn)而甩袖離開。
虞卿卿看著桂姑姑離去的背影,下壓的嘴角再也忍不住了,捂嘴回院大笑起來。
“真該把金豆叫來好好學(xué)學(xué),這才叫威脅!她上次干的都叫什么事?!?/p>
虞卿卿正倚著院門高興,院外隱約傳來虞傾城的聲音:
“太子殿下,夜深霧重,您慢點(diǎn)走。”
虞卿卿馬上又提起了精神,太子和虞傾城來了,這次自己可得好好表現(xiàn)。
先做惡人壓虞傾城一頭,再給太子護(hù)佳人的機(jī)會,最后放探花郎跟太子離開。
只要太子和虞傾城能在一起,自己可以少很多麻煩。
虞卿卿盤算著自己出去的時機(jī),院外又傳來虞傾城的聲音:
“太子殿下,您以前是不是來過內(nèi)院,為何這路您比我還熟?”
“沒來過,園子里就這一條路,不順著路走,難道要去花叢里翻墻?”
虞卿卿正納悶,太子怎么對虞傾城如此不耐煩,他平時謙謙君子的形象不要了?
好在虞傾城再次開口說的是與虞卿卿上次重生時一模一樣的話:
“太子殿下請隨臣女往這邊走,探花郎被姐姐藏在了她院中的柴房內(nèi),日日受盡凌辱,您能親自來救他,日后必能成為一段佳話?!?/p>
“等下!”
虞卿卿正欲此時開門出去將上次回敬虞傾城的話再說一遍,院外卻突然傳來太子的聲音,他要等什么?
虞卿卿的氣勢被太子這句話打斷,遲了片刻才開門,連粗口都忘記加了。
“我昨天晌午才從長公主手里搶來探花郎,他何時受盡凌辱了?我連他一根手指頭都還沒碰呢!”
“神了!真神了!虞小姐說的真和您寫的一模一樣,殿下您能預(yù)知未來真乃我國之幸!就是虞小姐此時的穿著和您寫的不一樣?!?/p>
虞卿卿剛說完,正準(zhǔn)備提起一口氣和虞傾城吵架,太子帶來的隨身侍衛(wèi)搶先開口夸贊太子。
侍衛(wèi)的話太過突然,虞卿卿還沒回過味來,往太子身后一瞅,更是把她直接驚呆,太子上次只帶了侍衛(wèi)一人,這次卻足足帶了十名侍衛(wèi)。
十個人整整齊齊的借夜色站在太子身后,仿佛是他的影子一般,虞卿卿甚至還隱約從其中一個人領(lǐng)口處,看到了疑似蜘蛛腿的紋身。
有紋身,整齊劃一,訓(xùn)練有素,不出意外這十個人是太子的死士!
事情瞬間變得詭異起來了,虞卿卿看著從侍從手中接過信紙校對打量自己的太子,她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只是這想法剛有苗頭,虞傾城便走過來把苗頭踩滅了:
“姐姐,你起這么早,還穿成丫鬟模樣,是要與人幽會去嗎?”
與上次一樣的假惺惺,聽的虞卿卿雞皮疙瘩又一次起來了。
不過這也確定了,太子不可能是重生了。
被自己親手殺死過一次的虞傾城都沒重生,太子這沒死自己手里的又怎么可能跟自己一起重生。
太子那些沒說過的話肯定是自己上次重生時害怕房間里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太過緊張漏聽了。
死士們也很好解釋,他們都是高手不可能明晃晃的出現(xiàn)在虞家,上次肯定是潛伏在暗處等太子一聲令下再出手。
但太子因?yàn)槭堑谝淮伪粧冻?,太害怕,把他們給忘記了。
至于侍衛(wèi)手中厚厚一沓的信紙…
虞卿卿越自我辯解越覺得這一切詭異,難不成太子真和自己一樣重生了?
“姐姐,你為何不說話?是被我說中了,你不好意思了嗎?”
“對啊,你為什么不說話?你此時應(yīng)該拈酸吃醋罵她才對。”
隨著太子的開口,虞卿卿懵了,虞傾城挑釁了沒等到自己回復(fù),等不及開口問就算了,太子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在催自己教訓(xùn)虞傾城?
“還望太子殿下明示,我該對家妹說什么?我們虞家姐妹一向都是互相體諒姐善妹賢?!?/p>
虞卿卿在試探,那么多破綻,她沒辦法再自己騙自己了,太子十有八九和自己一樣重生了。
“殿下,虞小姐這句紙上沒有,您是不是記錯了?”
侍衛(wèi)再次先一步開口,還在不停的指點(diǎn)手中的紙給太子看。
太子皺眉也覺得不可思議,他抿嘴搓搓下巴,隨后越過虞傾城徑直走向虞卿卿。
“太子,您…”
虞卿卿正要問太子過來有何事,太子先一步抬手拉扯虞卿卿的頭發(fā)。
“你發(fā)簪都哪里去了怎么沒戴?你頭發(fā)是真發(fā)?不可能這么多啊,至少得比這少一半,還扎的奇形怪狀的?!?/p>
“太子殿下!調(diào)戲大臣女兒,是要被杖責(zé)的!您拽…”
虞卿卿正說著,太子從她頭上硬薅下來一縷頭發(fā),疼的虞卿卿腦門上都出汗了。
這下虞卿卿不信也得信了,太子和自己一樣重生了!
“項(xiàng)霽寒!”
“放肆!姐姐,你怎么可以直呼太子殿下名諱?”
“你給我閉嘴!”
反正這一切都會重來,直呼姓名了又能如何,大不了一死!虞卿卿一把搶過被太子薅下的頭發(fā),高聲呵斥虞傾城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