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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yīng)他的,只有呼嘯而過的陰風(fēng)。
于聞州勾著嘴角自嘲的笑了起來:“如果你知道我算計了你那么多,你應(yīng)該再也不會原諒我了吧?”
頓了頓,他又有些得意。
“幸好你不知道我對你做的那些事,所以你一定會原諒我的,對吧?”
聽到于聞州的話,沈霜降冷嗤了聲:“做夢!”
她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
窗子忽然‘砰’的關(guān)上,撲面而來的冷風(fēng)吹氣男人額前的頭發(fā)。
外頭明明沒有風(fēng),可卻有一股冷風(fēng)對著他吹。
于聞州不知想到了什么,陰郁的表情忽然開始興奮。
“霜降,我知道你一定在什么地方看著我,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你,再想辦法親口和你說聲抱歉的!”
于聞州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家,保鏢忽然拿著綁匪的手機(jī)遞給他,
“先生,我們在綁匪手機(jī)里找到一段長達(dá)三十個小時的錄像。”保鏢心情沉重。
沈霜降湊到于聞州面前,看到視頻里是那幾個綁匪對她施行罪行的過程錄像,沈霜降的瞳孔猛然顫了起來。
那些不好的回憶也瞬間涌入腦海,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沈霜降痛苦的捂著耳朵痛哭了起來。
“我要?dú)⒘怂麄冞@群畜生!”
沈霜降尖叫著從客廳飄出去,一路往倉庫方向飄去。
看到唐鶴虔風(fēng)塵仆仆的從門外進(jìn)來,沈霜降停下步伐,她高興又委屈的朝唐鶴虔靠近。
“哥?!”
耳邊忽然傳來沈霜降的聲音,唐鶴虔疑惑的側(cè)眸往旁邊看了眼。
可他身旁壓根就沒人。
他剛踏進(jìn)客廳就看到于聞州正往門口走來,他連忙將人攔住。
“霜降呢?!”
于聞州臉色蒼白的看著他,無力道:“死了......”
“你瞎說什么?!”
沈霜降明明和他保證過會去新西蘭找他的,可現(xiàn)在諾言都沒有兌現(xiàn),她怎么可能會死?
突然出現(xiàn)的王媽哽咽道:“太太......確實(shí)沒了?!?/p>
說完,王媽又忍不住失聲痛哭。
“太太的尸體就在樓上房間里?!?/p>
“你給我等著!”
唐鶴虔揍了于聞州一拳,立即就松開他,快步往樓上跑去。
當(dāng)看到躺在冰棺里的沈霜降,唐鶴虔難過得紅了眼眶,他手腳僵硬的走到冰棺前,心疼又愧疚的看著沈霜降。
“對不起,如果我當(dāng)時直接把你帶走,就不會讓你發(fā)生這樣的事。”唐鶴虔自責(zé)的往自己臉上甩了好幾個耳光,“都怪我!”
沈霜降想阻止他,可依舊觸碰不到他分毫。
樓下。
于聞州在客廳門口呆呆的站了好久。
這時,一個騎著電動車的小哥將車子停在客廳門口,然后拿著一個黑色的盒子走到于聞州面前。
“先生,請問沈小姐在家嗎?”
“把她東西給我吧。”
“好的,請您在單子上簽字?!?/p>
看到單子上印著壽衣店這三個字,于聞州睜大了眼。
他質(zhì)問小哥:“你送壽衣過來,是什么意思?!”
這不是死人的壽衣嗎?!
小哥被他嚇了一跳:“一周前,沈霜降去我們店里親自和我定了這身壽衣,我當(dāng)時改以為她是給長輩訂的,誰知......她說壽衣是她給自己訂的?!?/p>
小哥走后,于聞州呆呆的望著手里裝著壽衣的盒子。
猛的想起,前段時間在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崩不止一次的和他說,讓他勸沈霜降接受治療。
那時他一直覺得沈霜降是裝病,可沒想到是真的!
原來沈霜降一直知道自己活不過一個月了,所以就提前給自己定了喪服。
“對不起......”
于聞州哭得兩腿虛軟的跪在客廳門口,他不停的對著放在地上的盒子磕頭。
不管保鏢怎么勸,他都沒有停下。
直到將額頭磕破,直到鮮血蔓延,他才可能放過自己。
這時,王媽忽然拿著手機(jī)上前。
“先生,老爺打電話來說,推他下樓的人,是蘇小姐!”
“又是蘇恬?!”于聞州咬緊牙,眼底閃過一絲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