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還不跪下!"王夫人喝道,"為何打你薛大哥?"
我跪下解釋:"母親明鑒,兒子并未動手,只是薛大哥要拉我去吃酒,我因父親有命不敢去,拉扯間他自己絆倒了。"
"胡說!"王夫人怒道,"蟠兒說你使了什么妖法把他摔在地上!"
我心中一驚。這薛蟠居然如此顛倒黑白。正欲辯解,忽聽外面?zhèn)髟挘?老爺叫寶二爺去書房。"
王夫人只好讓我先去見賈政。我松了口氣,但心里明白這事沒完。
賈政書房里,我意外發(fā)現(xiàn)除了父親還有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
"這位是國子監(jiān)的李祭酒,"賈政介紹,"今日特來考校你學問。"
我恍然大悟——原來賈政昨日見我表現(xiàn)異常,特意請了高手來試探。我恭敬行禮,心里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李祭酒問了幾個《論語》中的問題,我都對答如流。接著他又讓我當場作一篇時文,題目是"民為邦本"。
這正是我的強項。我結(jié)合現(xiàn)代政治學觀點,寫了一篇強調(diào)民生重要的文章,既符合儒家思想,又暗含改革意識。
李祭酒讀后,連連點頭:"奇哉!年紀輕輕有此見識,難得難得。"他轉(zhuǎn)向賈政,"令郎才學不凡,只是思想...有些新異。若能稍加規(guī)范,科舉有望。"
賈政面色復(fù)雜地看了我一眼,送走李祭酒后,他破天荒地讓我坐下:"你近日...很是用功?"
"兒子愚鈍,只能勤以補拙。"我謙虛道。
賈政沉默良久,忽然嘆道:"你大哥早逝,我...對你嚴厲,是望你成才。如今看來,你確有幾分天賦。從明日起,我為你請了位先生,專教你八股制藝。"
我大喜過望,連忙叩謝。這可比原著中寶玉的待遇好太多了!
回到怡紅院,我立刻讓麝月準備筆墨,開始制定詳細的學習計劃。白天隨先生學八股,晚上則偷偷研究歷年科舉試題,用現(xiàn)代方法分析優(yōu)秀范文的結(jié)構(gòu)特點。
"二爺這幾日怎么像變了個人?"晴雯一邊磨墨一邊好奇地問。
我笑而不答。她們哪里知道,我這是在為賈府的未來、為我和黛玉的命運奮力一搏。
轉(zhuǎn)眼半月過去。我白天裝作漫不經(jīng)心,晚上則挑燈夜讀。這日深夜,我正在研究一篇策論,忽聽窗外有輕微的腳步聲。
"誰?"我警覺地問。
窗外靜了片刻,接著傳來黛玉的聲音:"是我...見寶哥哥這里還亮著燈..."
我連忙開門。黛玉披著件淡紫色斗篷,在月光下如仙子臨凡。她看到我滿桌的書稿,驚訝地睜大眼睛:"寶哥哥真的在用功?"
"妹妹怎么這時候來了?快進來,外面涼。"我側(cè)身讓她進屋,又讓守夜的麝月去沏熱茶。
黛玉走到書桌前,翻看我寫的文章:"'論治國之道在富民'...這題目..."她抬頭看我,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寶哥哥何時關(guān)心起這些來了?"
我不知如何解釋,只好說:"忽然覺得該做些正經(jīng)事了。"
黛玉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那...那些詩..."
"是我專為妹妹寫的。"我索性半真半假地說,"我夢見妹妹...離我而去,醒來心痛難忍,便寫了那些詩。"
黛玉聞言,眼圈頓時紅了:"原來寶哥哥也會做這樣的夢...我常夢見自己孤零零一人,無人理睬..."
我心中一痛,幾乎要脫口說出我知道她的結(jié)局。但理智告訴我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妹妹別怕,"我輕輕握住她的手,"那只是夢。有我在,絕不會讓妹妹受委屈。"
黛玉的手冰涼纖細,在我掌心微微顫抖。她低頭沉默良久,忽然輕聲問:"寶哥哥近日與寶姐姐..."
"我只把寶姐姐當親姐姐看待。"我斬釘截鐵地說。
黛玉抬頭看我,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王熙鳳的聲音:"寶兄弟睡了嗎?我有事找你!"
我和黛玉同時一驚。這深更半夜,若被人發(fā)現(xiàn)黛玉在我房中,后果不堪設(shè)想!
"快!躲到里間去!"我急中生智,推著黛玉進了臥室,隨手拉上簾子。
剛回到書桌前,王熙鳳就推門而入:"喲,寶兄弟這么晚還在用功?"
"鳳姐姐有事?"我強作鎮(zhèn)定。
王熙鳳眼珠一轉(zhuǎn),掃視著房間:"聽說你近日很是用功,特地來看看。"她走近書桌,翻看我寫的文章,"嘖嘖,了不得,我們寶二爺真要考狀元了?"
我干笑兩聲:"不過是閑著無聊寫著玩。"
王熙鳳似笑非笑:"是嗎?"她突然轉(zhuǎn)向里間,"咦,這大晚上的,誰在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