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根據(jù)情節(jié)推進,本章內(nèi)容將聚焦于進入鐘樓后的緊張對峙,而非字面上的“地猴敲門聲”,這是運用比喻手法增強標題吸引力,實際內(nèi)容將保持寫實風格。)
夜魔的影子像一塊黑布,瞬間罩住了我們。
風聲在我耳邊呼嘯,刮得臉生疼。我甚至能聞到那怪物身上傳來的腐臭味。
完了。我腦子里只剩下這兩個字。
就在我以為要被撕成碎片的瞬間,秦箏猛地拽了我一把。
“這邊!”
她把我拽向鐘樓大門旁邊的一堆建筑垃圾。我們兩個連滾帶爬地撲了進去。
“轟!”
一聲巨響,夜魔的爪子砸在我們剛才站立的地方,水泥地被砸出一個大坑,碎石飛濺。
我和秦箏擠在一個由水泥板和廢舊鋼筋搭成的狹小空間里。我的后背緊緊貼著她的胸口,能清晰地感覺到她急促的心跳。
她身上的那股冷香,混著塵土和緊張的汗味,鉆進我的鼻子里。味道很奇怪,但strangelycomforting.
“別出聲?!彼穆曇艟驮谖叶?,熱氣噴在我脖子上。
夜魔沒有一擊得手,在外面暴躁地嘶吼著,用爪子瘋狂地刨著我們藏身的這堆垃圾。水泥板被撞得咚咚響,頭頂?shù)幕覊m和碎屑不停地往下掉。
我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手死死地握著消防斧,準備在它破開防御的瞬間拼命。
“把斧子給我?!鼻毓~在我身后說。
我沒回頭,直接把斧子從腋下遞了過去。
她接過斧子。我感覺到她在調(diào)整姿勢,似乎在尋找一個發(fā)力的角度。
外面的撞擊聲突然停了。
死一樣的寂靜。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這種暴風雨前的寧靜,比狂暴的攻擊更可怕。
“它在找我們?!鼻毓~的聲音壓得極低,“它在聽我們的心跳。”
我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就在這時,我聽見“咔嚓”一聲。不是夜魔發(fā)出的,是我們頭頂?shù)乃喟?,裂開了一道縫。
一縷灰白色的晨光,從裂縫里照了進來。
也照亮了夜魔那只巨大的、血紅色的眼睛。它就在裂縫外,死死地盯著我們。
被發(fā)現(xiàn)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
幾乎在同一時間,秦箏動了。
她在我身后猛地發(fā)力,整個人像一張拉滿的弓。我被她頂?shù)孟蚯耙粵_,差點撞到前面的鋼筋上。
“吼!”
她發(fā)出了一聲我從未聽過的,不似人類的低吼。
那柄消防斧,被她從我和墻壁之間的縫隙里,用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閃電般地捅了出去。
“噗嗤!”
一聲悶響。
斧刃精準地從裂縫中穿過,深深地扎進了夜魔的眼睛里。
“嘰——!”
夜魔發(fā)出凄厲到極點的慘叫,聲音刺得我耳膜生疼。它瘋狂地甩著頭,巨大的身體把整堆垃圾都撞得快要散架。
“走!”
秦箏一把推開我,從搖搖欲墜的掩體里鉆了出去。
我連滾帶爬地跟上。
我們沖向鐘樓那扇厚重的木門。門是鎖著的。
“讓開!”
秦箏一腳踹在門鎖的位置。那把銹跡斑斑的大鎖,應聲而斷。
我們沖進鐘樓,然后合力把沉重的木門關上,用一根倒下的石柱死死抵住。
“砰!砰!砰!”
受傷的夜魔在外面瘋狂地撞門,整個鐘樓都在震動。
我和秦箏靠在門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劫后余生的脫力感,像潮水一樣涌上來。
我的后背全是冷汗,襯衫緊緊地貼在身上。
“你……”我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剛才那一斧,太快,太準,太狠了。那不是一個醫(yī)生能做出來的動作。那是一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戰(zhàn)士,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本能。
她的臉上沾了些灰塵,幾縷頭發(fā)貼在額頭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神里,卻是一種野獸般的兇狠。
“看什么?”她瞥了我一眼,聲音有些沙啞。
“沒什么?!蔽乙崎_目光。
這個女人的秘密,比我想象的還要多。
我們暫時安全了。鐘樓的墻壁很厚,夜魔一時半會兒撞不開。
秦箏走到鐘樓中央,抬頭看著上方。
鐘樓內(nèi)部是中空的,只有一圈圈螺旋向上的樓梯。光線從墻壁上那些高高的窗戶里透進來,形成一道道光柱,無數(shù)的灰塵在光柱里飛舞。
“東西在頂層。”她說,“走吧?!?/p>
她率先走上樓梯。樓梯是木質(zhì)的,踩上去吱呀作響,聲音在空曠的鐘樓里回蕩,顯得特別刺耳。
外面的夜魔,似乎聽到了我們的動靜,撞門的聲音更猛烈了。
“你的胳膊怎么樣了?”她一邊走,一邊問,沒有回頭。
“還好,不怎么疼了。”我說的是實話。那瓶藍色藥劑的效果出奇的好。除了有點麻,傷口幾乎沒有感覺。
“那就好。”
我們一路向上,氣氛很壓抑。除了腳步聲和門外的撞擊聲,再沒有別的聲音。
快到頂層的時候,秦箏突然停下了。
“等等。”
她伸出手,攔住我。
“怎么了?”我問。
“有血腥味?!彼f。
我使勁聞了聞,空氣中除了灰塵味,什么都聞不到。
她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小的、像溫度計一樣的東西。上面的屏幕亮了一下,顯示出一條紅色的曲線。
“空氣中有微量的地猴信息素?!彼櫰鹈碱^,“這里有地猴來過?!?/p>
我的心又懸了起來。
地猴和夜魔不一樣。夜魔是純粹的野獸,憑本能攻擊。但地猴,有智慧。它們懂得設陷阱,懂的埋伏。
秦箏收起儀器,從大腿側(cè)面的一個皮套里,拔出了一把刀。
那是一把很薄的手術(shù)刀,刀柄被改裝過,更適合發(fā)力。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一層幽藍色的光。
她握著刀,動作熟練得像呼吸一樣自然。
她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像貓一樣,踮著腳,一步一步走完最后幾級臺階。
頂層的空間不大,中間是巨大的時鐘機械結(jié)構(gòu),齒輪和鏈條像怪物的骨骼一樣交錯著。
我跟著她走上去,握緊了消防斧。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秦箏走到那個巨大的鐘表面前。她指了指頂上那根代表“12”的指針。
“盒子就在那根指針的背后?!彼f,“我需要你幫忙,把那個齒輪卡住,不然指針會動。”
我點頭,走到她說的那個巨大的齒輪旁邊,用消防斧的斧柄插進齒輪的縫隙里。
秦箏則踩著機械結(jié)構(gòu),靈巧地向上爬。
她很快就爬到了指針的位置。她伸出手,到指針背后摸索著。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她腳下的一個齒輪,突然“咔”的一聲,反向轉(zhuǎn)動!
“小心!”我大喊。
秦箏的身體失去了平衡,驚呼一聲,從兩米多高的地方摔了下來。
我本能地沖過去,想接住她。
我成功了。她柔軟的身體撞進我的懷里,我們兩個一起摔倒在地。我墊在了下面,后背狠狠地磕在地上,疼得我差點背過氣去。
她的頭撞在我的胸口,整個人都趴在我身上。
“你沒事吧?”我忍著痛問。
她沒有回答。
我感覺有什么溫熱的、粘稠的液體,從我的脖子流過。
是血。
不是我的血。
我僵硬地低下頭,看見一把薄薄的刀刃,從秦箏的后心位置,透了出來。
刀尖上,還在滴著血。
滴在我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