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趙晴晴才離開。
我正在給糖糖講睡前故事，林雅推門進來。
"李浩，我有事和你談。"她的語氣很嚴肅。
我給糖糖蓋好被子，親了親她的額頭："糖糖乖乖睡覺，爸爸一會兒就回來。"
來到客廳，林雅已經坐在沙發(fā)上等我。
"你想說什么？"我在她對面坐下。
"關于糖糖的教育問題。"林雅開門見山，"我覺得我們需要重新規(guī)劃一下。"
"什么規(guī)劃？"
"我想讓糖糖去上貴族學校，寄宿的那種。"林雅說，"這樣對她的發(fā)展更好。"
我的心一沉："糖糖才七歲，你忍心讓她住校？"
"這是為了她好。"林雅皺眉，"李浩，你的眼界太狹隘了。你看看那些成功人士的孩子，哪個不是從小就接受精英教育？"
"糖糖現在的學校也很好，而且她很快樂。"
"快樂？"林雅冷笑，"李浩，快樂能當飯吃嗎？糖糖將來是要繼承我的事業(yè)的，她需要的是能力和人脈，不是所謂的快樂。"
我看著眼前的女人，感覺她變得越來越陌生。
"還有，我決定買玫瑰灣的別墅。"林雅繼續(xù)說，"那里的環(huán)境更適合糖糖成長。"
"你征求過我的意見嗎？"
"征求你的意見？"林雅的語氣帶著嘲諷，"李浩，你拿什么出意見？這個家的一切開銷都是我在承擔，房貸、車貸、生活費，哪一樣不是我的錢？"
這話像一把刀直接捅進我的心里。
雖然現實確實如此，但她說出來還是讓我感到深深的羞辱。
"我知道我賺得不多，但我也在努力..."
"努力？"林雅打斷我，"李浩，你努力了七年，工資漲了多少？從八千到一萬，平均每年漲兩百多。你這樣的努力有什么意義？"
我無話可說。
"我不是看不起你，但現實就是現實。"林雅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我們的生活水平，糖糖的教育環(huán)境，都需要錢來支撐。而這些錢，只能靠我。"
"所以你就要把糖糖送去寄宿學校？讓她從小就遠離父親？"
"我沒有要讓她遠離你。"林雅說，"周末她還是可以回家的。而且，這樣你也有更多時間專心工作，也許能找到更好的發(fā)展機會。"
我知道她說的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我能感覺到，這些話的背后，是趙晴晴的影響。
"這個決定是你自己做的，還是趙晴晴建議的？"我直接問道。
林雅的表情變了："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三個月前你還不是這樣想的。自從趙晴晴出現以后，你的想法變了很多。"
"李浩，你不要把什么事都推到晴晴身上。"林雅生氣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建議都是為了我們好。"
"為了我們好？"我苦笑，"她讓你給她轉五百萬，給我轉五毛錢，這是為了我們好？"
"那五毛錢是開玩笑的！"林雅惱羞成怒，"而且五百萬是借給晴晴創(chuàng)業(yè)用的，將來會還的。"
"會還？她拿什么還？"
"她的創(chuàng)業(yè)項目很有前景..."
"什么項目？"我追問。
林雅愣了一下，顯然她自己也不太清楚："是...是關于美容的，具體的我不太懂，但晴晴說前景很好。"
我徹底失望了。
五百萬，她連項目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給了趙晴晴。
"林雅，你被騙了。"我認真地說，"趙晴晴根本就沒有什么創(chuàng)業(yè)項目，她就是在騙你的錢。"
"你胡說！"林雅憤怒地站了起來，"晴晴不是那種人！"
"那你說，她這三個月除了花你的錢，還做過什么？"
"她在籌備創(chuàng)業(yè)..."
"籌備什么？每天在我們家試衣服、吃大餐、說你老公的壞話，這就是籌備創(chuàng)業(yè)？"
林雅被我說得啞口無言，但還是嘴硬："你就是嫉妒我和晴晴的友誼！"
"我嫉妒什么？嫉妒她把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也站了起來，"林雅，你想想以前的自己，再看看現在的自己，你覺得你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我變好了！"林雅毫不猶豫地說，"我變得更有追求，更有眼界！"
"更有眼界？"我冷笑，"你的眼界就是看不起自己的丈夫，忽視自己的女兒？"
"我沒有忽視糖糖！"
"今天下午你讓糖糖在走廊里坐了兩個小時，這不叫忽視？"
林雅愣住了："她告訴你的？"
"不是她告訴我的，是王大媽告訴我的。"我的心里滿是憤怒，"糖糖多懂事啊，她不想讓我擔心，連哭都不敢在我面前哭。"
林雅的臉色變了，她顯然知道自己做錯了。
"我...我只是讓她出去玩一會兒..."
"玩一會兒？一個七歲的孩子，在走廊里干坐兩個小時，這叫玩？"我的聲音越來越大，"林雅，你還有沒有一點母性？"
"你不要對我大喊大叫！"林雅也激動了，"我也是為了她好！"
"為了她好，你就要把她送去寄宿學校？為了她好，你就要讓她從小就遠離父親？"
"李浩，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我沒有曲解，我只是把你的想法說出來而已。"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冷靜下來，"林雅，我最后問你一遍，糖糖的事情，你能不能聽聽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