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千萬資本作為后盾,我的心態(tài),徹底變了。
我不再是那個走投無路、只能靠小偷小摸來茍延殘喘的復仇者。我現(xiàn)在,是一個有資格坐上牌桌的……玩家。
我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騰飛科技那座看似堅不可摧的“數(shù)據(jù)堡壘”上。
張浩的社死,只是撕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李建國的斷尾求生,更是讓我明白,要扳倒這只巨獸,必須找到它的“心臟”,然后,一擊致命。
我的那枚打印機探針,依然像一個忠誠的哨兵,潛伏在騰飛的內(nèi)網(wǎng)里。通過它,我可以嗅到公司內(nèi)部的每一絲空氣流動。
張浩被開除后,整個技術部人心惶惶。李建國為了穩(wěn)定軍心,也為了向外界展示“天穹系統(tǒng)”的固若金湯,下令進行了一次最高安全級別的、持續(xù)72小時的無間斷壓力測試。
這,正是我等待的機會。
在壓力測試期間,系統(tǒng)的防火墻和入侵檢測系統(tǒng)(IDS)會處于最高戒備狀態(tài)。任何異常的外部訪問,都會被瞬間記錄和攔截。但同時,為了模擬真實世界的復雜攻擊,他們也會開放一些特定的、用于測試的“蜜罐”端口。
這就像在一場戒備森嚴的宴會上,主人故意留下幾扇虛掩的窗戶,等著看有沒有小偷會從這里爬進來。
而我,不是小偷。
我是那個能看穿所有墻壁的幽靈。
我開啟“佛眼”,將全部精神力,集中在騰飛科技的防火墻上。
那道由無數(shù)代碼和規(guī)則構筑的城墻,在我眼中,變成了一片閃爍著光芒的星圖。每一個開放的端口,都是一顆星星。而那些“蜜罐”端口,則散發(fā)著誘人的、虛假的光芒。
李建國和他的安全團隊,正守在屏幕前,等著看好戲。他們以為,所有的威脅,都來自外部。
他們錯了。
真正的威脅,來自內(nèi)部。來自那些他們自以為最安全、最底層的……基石。
我沒有去碰那些“蜜罐”。我的目光,穿透了防火墻的表層,深入到了它的……內(nèi)核。
我看到了防火墻的操作系統(tǒng),一個基于Linux的深度定制版。我看到了它的每一個進程,每一行配置文件。
然后,我笑了。
我看到了一個,比所有漏洞都更可怕的東西。
一個后門。
一個隱藏在防火墻操作系統(tǒng)最底層的、幾乎無法被檢測到的、擁有最高權限(root)的后門。
這個后門,不是由黑客植入的。它的代碼簽名,指向了一個我已經(jīng)快要遺忘的名字——王海。
王海,騰飛科技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也是曾經(jīng)的技術大神。五年前,因為與李建國理念不合,被排擠出局,黯然離場。傳說他后來沉迷于尋仙問道,徹底消失在了IT圈。
沒想到,這個老家伙,居然在自己親手打造的這座“城墻”里,給自己留了一把永遠不會生銹的鑰匙。
這道后門,像一條通往深淵的密道。通過它,我可以繞過所有的監(jiān)控和警報,無聲無息地,進入騰飛科技數(shù)據(jù)世界的……神殿。
我沒有絲毫猶豫。
我通過打印機探針作為跳板,激活了王海留下的那個后門。
【ssh -p 65535 root@firewall.internal】
【password: TheOldTimesAreGone】
【W(wǎng)elcome, old friend.】
當我在虛擬終端上看到這行歡迎語時,我?guī)缀跄芟胂蟮酵鹾.斈炅粝滤鼤r,那落寞又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
我成功地,站在了深淵的入口。
而深淵之下,藏著騰飛科技最黑暗、最骯臟的秘密。
我開始像一個貪婪的探險家,瘋狂地挖掘。
我下載了公司的財務數(shù)據(jù),看到了那些見不得光的、用于避稅和行賄的陰陽賬本。
我下載了公司的人事檔案,看到了李建國是如何系統(tǒng)性地,在員工34歲時,就開始用各種績效考核的手段,為一年后的“優(yōu)化”做準備。
我甚至,下載了李建國自己電腦里的所有文件。
在他的一個加密文件夾里,我找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那不是財務丑聞,也不是人事黑料。
那是一個名為“備用方案”的文件夾。
里面,只有一個文件——“天穹系統(tǒng)”的……另一個版本。
一個和我設計的大相徑庭,充滿了后門、漏洞、和惡意代碼的……“污染版”。
而這個版本的用途注釋,只有一行字:
// 用于在特定情況下,遠程接管城市數(shù)據(jù),實現(xiàn)完全控制。
我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李建國,或者說,騰飛科技。他們賣給政府的,根本不是一套“智慧城市”系統(tǒng)。
而是一套,數(shù)字化的……鐐銬。
一個足以綁架整座城市的,終極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