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你現(xiàn)在明白了嗎？"我輕聲說道，"他當(dāng)年的承諾只是為了讓你好過一點，他根本沒打算回來。"
小蝶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她似乎在猶豫什么。
"但是...但是他說過愛我一輩子的..."她的聲音充滿了不甘，"他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
"人是會變的，小蝶。"我嘆了口氣，"尤其是在面對現(xiàn)實壓力的時候。也許他當(dāng)時確實愛你，但是現(xiàn)在......"
我走到窗邊，打開窗戶讓新鮮空氣進(jìn)來。
"你看外面，世界還是那么美好。你為什么要為了一個已經(jīng)忘記你的人，把自己困在這里？"
小蝶飄到窗邊，看著外面的夜景。月光灑在她蒼白的臉上，讓她看起來更加虛幻。
"我...我已經(jīng)死了...還能去哪里？"她茫然地問道。
"去你該去的地方。"我說道，"不要再執(zhí)著于過去，不要再為不值得的人浪費時間。"
小蝶沉默了很久，忽然問道："如果...如果我見他最后一面，跟他說清楚，你覺得我能放下嗎？"
我搖搖頭："見面只會讓你更痛苦。而且他現(xiàn)在有了新的生活，你這樣出現(xiàn)會嚇壞他的。"
"我不會害他的，我只是想聽他親口說不愛我了。"小蝶的眼中閃著淚光，"只要他說出口，我就徹底放棄。"
看著她絕望的神情，我的心軟了下來。也許她說得對，只有聽到當(dāng)事人親口說出來，她才能真正死心。
"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嗎？"我問道。
小蝶搖搖頭："我只知道他去了外地，但是具體在哪里不清楚。"
"我可以幫你找到他。"我說道，"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見到他之后，無論他說什么，你都要放下這段感情，去尋找屬于你的安息。"
小蝶點點頭："我答應(yīng)你。"
接下來幾天，我開始全力尋找陳浩的下落。通過各種渠道打聽，終于從一個音樂圈的朋友那里得到了消息。
陳浩現(xiàn)在在省城工作，在一家音樂培訓(xùn)機(jī)構(gòu)當(dāng)主管。他確實結(jié)婚了，妻子是個音樂老師，還有個三歲的兒子。
看著陳浩現(xiàn)在的照片，我發(fā)現(xiàn)他變化很大。原本清瘦文藝的外表變得成熟穩(wěn)重，看起來過得很不錯。
"找到他了。"我對小蝶說道，"他在省城，距離這里有兩百公里。"
小蝶的身影忽然變得清晰起來，她緊張地問道："他...他現(xiàn)在怎么樣？"
我把了解到的情況告訴了她。聽到陳浩已經(jīng)有了妻子孩子，小蝶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他...他真的結(jié)婚了..."她喃喃自語，"他真的忘記我了..."
"小蝶，現(xiàn)在你相信了吧？"我說道，"他已經(jīng)有了新的生活，你不應(yīng)該再打擾他。"
但是小蝶搖搖頭："不，我一定要見他一面。我要聽他親口說不愛我了。"
看著她倔強(qiáng)的神情，我知道不帶她去見陳浩，她是不會死心的。
"好吧，我?guī)闳ァ?我嘆了口氣，"但是你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要嚇壞無辜的人。"
第二天一早，我坐車前往省城。小蝶的魂魄跟著我，雖然別人看不見她，但我能感覺到她就在身邊。
經(jīng)過四個小時的車程，我們到達(dá)了省城。通過之前打聽到的地址，我們找到了陳浩工作的音樂培訓(xùn)機(jī)構(gòu)。
那是一棟高檔寫字樓里的培訓(xùn)機(jī)構(gòu)，裝修很豪華，看起來生意不錯。
我在樓下等了一會兒，終于看到了陳浩。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西裝，手里拿著公文包，看起來像個成功的商務(wù)人士。和我想象中的文藝青年形象完全不同。
"就是他..."小蝶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他變了好多..."
我跟著陳浩來到一家咖啡店。他在那里和幾個客戶談生意，看起來很忙碌。
"他看起來過得很好。"我對小蝶說道，"你現(xiàn)在還想見他嗎？"
小蝶點點頭："我一定要見他。"
等陳浩談完生意，我走過去主動搭話：
"請問您是陳浩先生嗎？"
陳浩抬頭看了我一眼，有些疑惑："是的，您是？"
"我是叫小蝶的朋友，想跟您聊聊關(guān)于她的事情。"
聽到小蝶的名字，陳浩的臉色忽然變了。他四處看了看，然后壓低聲音說：
"你跟小蝶什么關(guān)系？她現(xiàn)在在哪里？"
看來他還記得小蝶，只是不知道她已經(jīng)死了。
"她...她過世了。"我直接說道。
陳浩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中的咖啡杯都差點掉落。
"什么？她...她怎么了？什么時候的事？"
"五年前，她因為等不到您回來，選擇了自殺。"
陳浩整個人都呆住了，過了很久才緩過神來：
"自殺？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看著他震驚的表情，我繼續(xù)說道：
"她一直在等您回來娶她，但是您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她承受不了這種打擊，最后選擇了死亡。"
陳浩雙手抱頭，痛苦地說道：
"我...我不知道她會這樣...我以為她會找到更好的人..."
"她愛您愛得要死，怎么可能找別人？"我有些生氣，"您當(dāng)年為什么不跟她說清楚？為什么給她希望又不回來？"
陳浩抬起頭，眼中含著淚水：
"因為我是個懦夫...我不敢面對她...我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
"所以您就選擇了逃避？"
"我當(dāng)時壓力太大了...家里堅決反對我們在一起，我又找不到好工作..."陳浩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想著等我成功了再回去找她，但是時間越長，我越不敢回去..."
"后來您就徹底放棄了？"
"我...我遇到了現(xiàn)在的妻子，她幫了我很多..."陳浩羞愧地低下頭，"我知道這樣做對不起小蝶，但是我已經(jīng)無法回頭了..."
聽到這里，我感覺到身邊的小蝶在顫抖。
"她想見您最后一面。"我說道，"想聽您親口說不愛她了。"
陳浩困惑地看著我："她不是已經(jīng)..."
"她的魂魄還在，因為放不下對您的感情。"我直接說道，"只有聽到您親口拒絕，她才能解脫。"
陳浩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你的意思是...她現(xiàn)在就在這里？"
我點點頭。
陳浩顫抖著聲音說道："小蝶...如果你真的在這里...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咖啡店里忽然刮起了風(fēng)，窗簾開始擺動。其他客人都奇怪地四處張望，不知道風(fēng)是從哪里來的。
小蝶的身影慢慢在陳浩面前顯現(xiàn)，雖然其他人看不見她，但是陳浩能夠感覺到她的存在。
"小蝶..."陳浩的聲音充滿了愧疚，"真的是你嗎？"
小蝶靜靜地看著他，過了很久才開口：
"浩哥...你變了好多..."
聽到熟悉的稱呼，陳浩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讓你等這么久..."
"你為什么不回來？"小蝶的聲音充滿了痛苦，"你說過要娶我的..."
"我...我是個懦夫..."陳浩痛苦地說道，"我不敢面對現(xiàn)實，也不敢面對你...我以為時間會沖淡一切，我以為你會忘記我..."
"我怎么可能忘記你？"小蝶哭泣道，"我愛你愛得要死，我的世界里只有你..."
"小蝶，都是我的錯..."陳浩聲音哽咽，"如果我當(dāng)年勇敢一點，如果我跟你說清楚，你就不會..."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小蝶的情緒開始激動，"你已經(jīng)有了新的妻子，新的孩子，你早就把我忘了！"
咖啡店里的溫度忽然下降，客人們都開始覺得冷，紛紛穿上外套。
陳浩感受到了小蝶的怒意，顫抖著說道：
"我沒有忘記你...我想你，每天都想...但是我不能回頭了..."
"那你現(xiàn)在還愛我嗎？"小蝶直接問道。
這個問題讓陳浩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