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出手機，屏保里的洱海在陽光下閃著光，這一次，

心底的冷笑變成了微弱的疑問：“如果...如果跳下去呢？

”第二章考核室的門在身后關(guān)上時，葉珂的手心全是汗。走廊盡頭的窗戶開著，

風(fēng)把玉蘭花瓣吹得貼在玻璃上，像一張張欲言又止的臉。她靠在墻上緩了口氣，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母親發(fā)來的消息：“晚上視頻，王阿姨說她女兒考上公務(wù)員了，

我給你找了份真題。”葉珂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半分鐘，指尖在“刪除”鍵上懸了又懸，

最終還是鎖了屏?；氐焦の?，張姐正對著電腦嘆氣，見她進來，連忙擠出笑容：“談完了？

主任是不是很看好你？”葉珂扯了扯嘴角，沒說話。她打開抽屜想找紙巾，

卻摸到一個硬紙筒——是去年蘇晴寄來的明信片，背面印著布達拉宮的星空，

正面寫著：“珂珂，你說過要和我一起看銀河的?！彼衙餍牌笤谑掷铮?/p>

紙質(zhì)已經(jīng)有些發(fā)脆。記得收到那天，她正在趕一個緊急報表，隨手就塞進了抽屜，

后來竟忘了這回事。星空的藍紫色在指尖暈開，像暈染的水彩，

和早上屏保里的洱海藍重疊在一起。晚上回到出租屋，葉珂把自己摔進沙發(fā)里。房間很小，

家具都是房東留下的舊款，唯獨墻上貼著一張世界地圖，是大學(xué)畢業(yè)時買的。

島的極光、撒哈拉的沙漠、新西蘭的星空...可現(xiàn)在那些紅圈都被后來貼上的便簽蓋住了，

便簽上寫著“考公時間安排”“職稱評定條件”“父母體檢預(yù)約”。手機屏幕亮起，

母親的視頻請求彈了出來。葉珂深吸一口氣，點了接聽。母親的臉占了大半屏幕，

背景是家里的客廳，電視柜上擺著她從小到大的獎狀?！敖裉炜己嗽趺礃?？

”母親的聲音帶著慣有的急切，“主任有沒有說升職的事？我跟你說，

王阿姨女兒...”“媽，”葉珂打斷她，聲音有些發(fā)飄，“我不想升職。

”視頻那頭沉默了幾秒，母親的臉?biāo)查g沉了下來：“你說什么？好不容易有機會，你瘋了？

當(dāng)初讓你進國企，就是圖個穩(wěn)定，你現(xiàn)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