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弟弟什么時候能回家呀？(′?_?`)】
小愛趴在窗臺上。
眼巴巴看著樓下花園。
小睿住院一周了。
顧承澤派了最好的醫(yī)療團隊。
用了最好的藥。
恢復(fù)得很快。
但顧承澤也派了人。
二十四小時守在病房外。
像看管犯人。
名為照顧。
實為監(jiān)視。
切斷了我獨自帶走孩子的可能。
【快了?！?/p>
我摸摸她的頭。
壓下心頭的焦灼。
【等弟弟徹底好了，我們就回家。】
【回我們自己的家。】
小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那個很兇的叔叔……】
她小聲問。
【他真的是爸爸嗎？】
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
【……也許吧。】
【那爸爸為什么不喜歡我們？(；へ：)】
她仰起小臉。
大眼睛里滿是困惑和受傷。
【他都不來看弟弟……】
我喉嚨發(fā)堵。
說不出話。
顧承澤確實再沒出現(xiàn)過。
只通過他的秘書傳遞命令。
冷酷得像處理公務(wù)。
【小愛。】
我蹲下身。
把她小小的身子抱進懷里。
【聽著。】
【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懂愛?！?/p>
【這不是你的錯?！?/p>
【也不是弟弟的錯。】
【你們是世界上最棒的孩子?！?/p>
【媽媽永遠愛你們?！?/p>
小愛緊緊摟住我的脖子。
小小的身體依賴地貼著我。
【嗯！小愛也永遠愛媽媽！(′▽`??)】
【還有弟弟！】
就在這時。
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蘇小姐嗎？】
電話那頭是一個公式化的女聲。
【這里是‘陽光寶貝’國際幼兒園?！?/p>
【很抱歉通知您?！?/p>
【蘇小愛和蘇小睿小朋友的入園資格已被取消?！?/p>
【請于今日內(nèi)來辦理退費手續(xù)?！?/p>
【什么？】
我腦子嗡的一聲。
【為什么？】
【我們手續(xù)齊全！費用也從未拖欠！】
【抱歉，蘇小姐。】
對方的聲音毫無波瀾。
【這是園方董事會的決定?！?/p>
【我們只是通知您?！?/p>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
顧承澤！
一定是他！
他出手了！
用最直接的方式。
斬斷孩子正常生活的路！
還沒等我從這打擊中回過神。
手機又響了。
是房東太太。
【蘇小姐啊，不好意思哦?！?/p>
房東的聲音帶著刻意的為難。
【那個……房子我們不租啦。】
【麻煩你盡快搬出去哈。】
【押金我退給你。】
【為什么？我們簽了合同的！】
我握緊手機。
指節(jié)發(fā)白。
【違約金？】
房東干笑兩聲。
【違約金我們會賠的?！?/p>
【實在是對不住啦?！?/p>
【你盡快搬吧?！?/p>
【就這兩天哈！】
電話又被掛斷。
我站在原地。
渾身冰冷。
像被丟進了冰窖。
工作。
我猛地想起什么。
手忙腳亂地翻出另一個號碼。
打給我的兼職主管。
【王姐，我是蘇晚?！?/p>
【下周的排班……】
【哎呀，小蘇?。 ?/p>
王姐的聲音很夸張。
【正要跟你說呢！】
【最近店里生意不好。】
【人手夠啦！】
【以后你不用來了哈！】
【工資我會結(jié)清的！】
【啪！】
電話第三次被掛斷。
世界安靜得可怕。
只有我粗重的呼吸聲。
工作。
住處。
孩子的學(xué)校。
一夜之間。
全沒了。
干凈利落。
不留余地。
這就是顧承澤的手段。
他不需要親自動手。
一句話。
一個眼神。
就能讓我和孩子寸步難行。
像被一張無形的巨網(wǎng)罩住。
越收越緊。
窒息感洶涌而來。
我扶著冰冷的墻壁。
才勉強站穩(wěn)。
【媽媽？】
小愛擔(dān)憂地拉住我的衣角。
【你怎么啦？】
【臉好白……】
【沒事。】
我用力擠出一個笑容。
聲音卻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媽媽……有點冷?！?/p>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進來。
很暖。
可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顧承澤。
你真的要把我們逼上絕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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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太太已經(jīng)等在門口。
眼神躲閃。
【蘇小姐，你回來啦?！?/p>
【那個……東西都收拾好了？】
【鑰匙……】
她伸出手。
我看著她。
沒有動。
【違約金呢？】
房東太太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隨即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
塞到我手里。
【喏，都在這了。】
【你看看?！?/p>
我捏了捏信封。
很薄。
【合同上寫的三個月違約金。】
【這里只有一個月房租?！?/p>
【剩下的呢？】
房東太太臉色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