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筆轉(zhuǎn)賬，每一份投資，每一次收入，我都要算得清清楚楚。
既然他們要玩，那我就陪他們玩到底。
但這一次，游戲規(guī)則由我來定。
我在臥室里整理了一晚上的資料，越算越心寒。
三年時間，我直接和間接給許家的錢超過了一千五百萬。
這還不包括各種生活開銷、禮品、旅行等等費用。
許文博的工資本來就不高，他能維持現(xiàn)在的生活水平，全靠我的錢。
甚至他現(xiàn)在開的那輛寶馬車，都是我給他買的生日禮物。
我越想越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第二天一早，王美娟就守在我臥室門口。
"雨萱，你醒了嗎？志強那邊催得很急??！"
我打開門，看到王美娟一夜沒睡的憔悴樣子，心里沒有一絲同情。
"媽，志強的事我不會管。你要想救他，自己想辦法。"
"可是我們哪有那么多錢??！"王美娟急得跺腳，"雨萱，你就當可憐可憐志強，他還這么年輕......"
"可憐他？"我冷笑，"那誰來可憐我？我辛辛苦苦掙錢，就是為了給你們收拾爛攤子的嗎？"
"你怎么能這么說呢？你是許家的兒媳婦，幫助家人是應該的！"王美娟理直氣壯地說。
"應該的？"我拿出手機，調(diào)出許文博和蔣雨晴的照片，"那他和別的女人開房也是應該的嗎？"
王美娟看到照片，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雨萱，你聽我說，男人在外面有點風流是正常的，只要他心里還有家就行......"
我愣住了。
我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媽，你再說一遍？"
"我是說......"王美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想要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那個意思。"我打斷她，"在你心里，只要他還愿意回家花我的錢，哪怕在外面養(yǎng)女人都無所謂，對嗎？"
王美娟說不出話來。
"好，我明白了。"我點點頭，"既然這樣，那我也沒什么好堅持的了。"
我回到臥室，開始收拾東西。
王美娟跟在后面急得直哭："雨萱，你要干什么？你不能離開?。?
"我為什么不能離開？"我頭也不回地說，"反正在你們心里，我就是個提款機，既然提款機壞了，你們換一個就是了。"
"不是的！雨萱，你是我們家人??！"
"家人？"我停下手里的動作，轉(zhuǎn)頭看著她，"家人會把我的錢給別人去堵伯嗎？家人會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讓我老公做擔保人嗎？家人會在外面養(yǎng)女人嗎？"
王美娟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許文博打來的。
我看著這個名字，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老婆，你在干什么？我媽說你要離婚？"許文博的聲音聽起來很緊張。
"是的，我要離婚。"我的聲音很平靜。
"為什么？我們不是好好的嗎？"
"好好的？"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覺得我們好好的？"
"老婆，你是不是聽了什么謠言？我對你的心從來沒有變過......"
"沒有變過？"我冷笑，"那蔣雨晴是誰？"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
過了好幾秒鐘，許文博才開口："老婆，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我直接打斷他，"文博，我們結(jié)束了。"
"不！老婆，你不能這樣！"許文博的聲音變得急切，"我馬上回來，我們當面談！"
"沒什么好談的。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律師，離婚協(xié)議書很快就會送到。"
"老婆！你聽我說！我和蔣雨晴沒什么，我們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會以夫妻名義開房？
我懶得和他多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王美娟在旁邊聽到我們的對話，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雨萱，你真的要離婚？"
"是的。"
"那志強怎么辦？"
我看著她，忽然明白了她真正擔心的是什么。
她擔心的不是我和許文博的感情，而是沒有人給志強還債了。
"媽，志強的事和我沒關系。從今以后，我不是許家的人，許家的事和我無關。"
王美娟徹底慌了："雨萱，你不能這樣！志強會死的！"
"那就讓他死。"我冷冷地說，"反正在你們心里，我也不過是個提款機而已。"
我收拾好東西，提著行李箱就要走。
王美娟抱住我的腿，跪在地上哭："雨萱，我求求你！就當我求你了！你救救志強吧！"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王美娟，心里沒有一絲波動。
"媽，你知道嗎？如果你們從一開始就把我當家人，而不是提款機，事情根本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們沒有把你當提款機！"王美娟哭著說，"你就是我們家人?。?
"是嗎？"我蹲下來，看著她的眼睛，"那我問你，這三年來，除了要錢，你們還跟我說過別的嗎？除了志強和文博，你們還關心過我的感受嗎？"
王美娟張了張嘴，但說不出話來。
"你回答不出來，對嗎？"我站起身，"因為在你們心里，我就是個會掙錢的機器。機器是不需要感情的，機器只需要工作。"
我拖著行李箱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這個住了三年的房子。
"媽，如果你們真的把我當家人，就應該尊重我的選擇。如果你們只是把我當提款機，那我現(xiàn)在就自由了。"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王美娟在后面哭得撕心裂肺，但我沒有回頭。
我開車到了公司，剛坐下來，助理小張就過來匯報工作。
"林總，昨天您不在，有幾個客戶來電詢問合作的事情。還有，王總說想和您談一下新項目的投資方案。"
我點點頭，強迫自己專注于工作。
只有工作的時候，我才能忘記昨天發(fā)生的一切。
中午的時候，老三給我打來電話。
"姐，許文博已經(jīng)訂了今天下午的機票，估計晚上就能回來。"
"知道了。"
"還有，我查到了一些其他的信息。"老三的聲音有些猶豫，"關于許志強的。"
"什么信息？"
"他在**的債務可能不只是兩百三十萬。我查到他還在其他幾個地方欠錢，加起來可能超過五百萬。"
五百萬？
我感覺頭有些暈。
"還有嗎？"
"還有就是，許文博在澳門的債務也不只是八百萬。據(jù)我了解，他可能欠了超過一千萬。"
也就是說，許家兄弟倆加起來欠了一千五百萬以上的債務。
這個數(shù)字讓我感到絕望。
如果我不離婚，這些債務最終都會壓到我頭上。
"老三，幫我聯(lián)系最好的律師，我要盡快辦離婚手續(xù)。"
"姐，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我的聲音很堅定，"這種男人，不值得我浪費一分鐘。"
掛斷電話，我繼續(xù)投入工作。
下午的時候，我正在開會，秘書敲門進來："林總，樓下有人找您。"
"誰？"
"說是您的家人。"
我的心一沉，估計是王美娟又來了。
"讓她上來吧。"
幾分鐘后，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不是王美娟，而是許文博。
他臉色憔悴，眼神疲憊，看起來像是一夜沒睡。
"老婆，我回來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忽然覺得很陌生。
這個人，真的是我愛了五年的許文博嗎？
"你怎么進來的？"
"我說我是你老公，前臺就讓我上來了。"許文博走過來，想要拉我的手，"老婆，我們談談。"
我躲開他的手："沒什么好談的。"
"有，當然有。"許文博的聲音有些哽咽，"老婆，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賭了，也不會再見蔣雨晴了。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我看著他，忽然想笑。
"文博，你覺得我在乎的是你堵伯嗎？"
"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搖搖頭，"我在乎的是，你把我當成了什么。"
許文博愣住了："我當然把你當成我最愛的人......"
"最愛的人？"我打斷他，"最愛的人會被當成提款機嗎？最愛的人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承擔債務嗎？最愛的人會被蒙在鼓里三年嗎？"
許文博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老婆，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我站起身來，"文博，我們結(jié)束了。"
"不！我不同意！"許文博突然激動起來，"老婆，你不能離開我！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活不下去？還是沒有我的錢活不下去？
我看著他激動的樣子，心里一片冰冷。
"文博，你記住，從今以后，我不是你老婆，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說完，我拿起包就要走。
許文博抓住我的胳膊："老婆，你不能這樣！志強還在等著救命呢！"
果然，繞來繞去，還是為了錢。
我甩開他的手："許志強的死活和我沒關系。"
"怎么會沒關系？他是你小叔子啊！"
"從我們離婚那一刻開始，他就不是了。"
許文博看著我決絕的表情，忽然跪了下來。
"老婆，我求求你！就算你恨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志強還這么年輕......"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許文博，心里五味雜陳。
三年前，他也是這樣跪著向我求婚的。
那時候我以為那是愛情，現(xiàn)在才明白，那只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文博，起來吧。"我的聲音很平靜，"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確定離婚是對的。"
許文博抬起頭看著我，眼里全是絕望："老婆，如果你真的要離婚，那志強死了，我也活不了了。"
威脅我？
我忍不住笑了："隨便你。反正從今以后，你們的死活都和我沒關系。"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傳來許文博撕心裂肺的哭聲，但我沒有回頭。
有些路，一旦走錯了，就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