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的母親失魂落魄了好久,滿懷希望一下子到徹底失望,那種從天上掉下來直接墜入地獄的感覺。
李文的母親不知道怎么回家的,自從她離開家去四川尋找自己的丈夫,李文就在家照顧年幼的弟弟。李文的母親邁進家門時,已經(jīng)是半個月時間了。李文看到母親回來了,高興的不得了,繼而委屈的哭了,照顧小孩子對于一個才十幾歲的孩子來講很困難,而且是日日夜夜半個月。
李文看到母親落寞的眼神,頭發(fā)白了許多,預感到情況不好。李文小地問母親:“沒找到父親么?”李文的母親抬頭看了一眼李文,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一下抱住李文大哭起來。
李文和她母親抱著哭著,年幼的弟弟聽到姐姐和母親的哭聲,也跟著哭了起來。李文的母親哭完后,擦干眼淚。雙手扶著李文的肩膀,堅定的眼神看著李文的臉,一字一句地說:“以后就咱們娘仨過日子了。”
李文聽后,身子一顫,她也隱約感覺到父親遇到了不幸,過了很久,李文才點了點頭,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李文去廚房做了飯,炒了一盤土豆絲,一盤黃瓜炒雞蛋,母女倆靜靜地吃了點飯。母親回來的第二天,李文就回學校了。
一臉憔悴的李文,有氣無力地走進教室。劉??吹嚼钗倪M來,本能地去打招呼。李文坐下后,慢慢地翻開書本,呆呆地看著書桌,眼角還掛著幾滴淚。劉海發(fā)現(xiàn),李文變化很大,這次請假回家很奇怪,時間也很長,回來后整個人變得無精打采,李文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劉海又想到了韓冰,他覺得直接問李文,十有八九李文不想說。那就還是通過韓冰來了解下情況,劉海把韓冰約到操場,把李文的狀態(tài)說了,最近韓冰忙著籃球隊的事,沒過多關(guān)注李文。韓冰說:“包子我身上,明天給你答復?!?/p>
看到李文的模樣,劉海心里不是滋味,想來想去,他還是主動問了李文:“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沒事。”李文不想說話。
李文心里很亂,家里的支柱塌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難道連尸首也沒找到。自己也沒問母親到底咋回事,李文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母親不說父親怎么沒的,當時,可能不再讓母親傷心,李文沒有提父親。可是事后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人死了總會有個墳墓的,可父親也沒有墳地。
第二天課間,韓冰就來三班找劉海。韓冰的表情告訴劉海,李文遇到的事很棘手,“你知道吧?李文也怪可憐的,我說重點吧,李文的父親外邊有人了?!?/p>
“外邊有人了?啥人?”劉海問。
“你笨呀,就是她父親在外邊找了新的女人,拋棄了李文和她母親。懂了吧?!表n冰有些生氣地說。
“這,這有些過火了,之前來過學校,和孟超父親打在一起,感覺很樸實的男人呀,怎么會做這種事?!眲⒑R膊桓蚁嘈胚@是真的。
“千真萬確,外邊的女的叫紅辣椒,還是啥來,我記不清了……”韓冰補充道。
“那咋辦呀?總不能看著李文這樣消沉下去呀?!眲⒑>o鎖眉頭。
“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們還小,長輩的事情也沒法插手?!表n冰嘆氣道。
“別人可以不管,我不能不管??吹嚼钗牡臉幼樱倚睦镫y過?!眲⒑5?。
李文在課堂上總是走神,老師提問了幾個問題,都不會。她根本聽不進去,家里的事情給她的打擊太大了,父親無緣無故地沒了。母親那句話“以后就我們娘仨過日子。”不斷在她的耳邊回響。
晚上,李文偷偷地哭,她感慨,什么壞事都降臨到自己的身上了,為什么這么不幸?哭著哭著進去了夢里。
李文夢到了父親,父親還是那樣慈祥,黝黑的皮膚顯得強壯,她的父親手里提著李文愛吃的水果,還給她買了她最愛喝的磨鐵咖啡。李文開心的牽著父親的手,母親抱著弟弟,一家人都洋溢著笑容,那么溫馨幸福。
李文在夢里笑著,突然就醒了,看著烏黑的夜色,她知道,那只是個夢,轉(zhuǎn)而又是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楚。眼角的淚還沒干,新的淚水又覆蓋了。
不知什么時候,李文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幾根白頭發(fā),還沒成年的她,愁出了白發(fā)。在語文課上,經(jīng)??吹筋愃频钠?,一夜愁白了頭。李文深以為然。
半個月后,李文見母親慢慢恢復了,聽到母親的嘆氣聲變少了。那還是一個周末,一家人吃了飯,李文收拾碗筷時,母親在逗弟弟玩,一大一小笑的很開心,李文瞅準時機,隨口一問:“父親到底怎么了?永遠不回來了么?”問完后,李文一直偷偷看著母親的表情。
聽到這,李文的母親收起了笑容,很嚴厲地跟李文說“以后不準再提他,記住沒有?”李文從未見母親如此嚴厲過,她看到母親的眼里一股火,一把刀,凌厲冷酷。
李文沒敢再說話,這次問,更讓李文覺得父親的消失不正常,也堅定了李文要自己找到答案。
一個計劃在李文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平時,李文的零花錢并不多,家里的條件一般,李文也懂事,很少跟父母要錢。
要想去找父親,就得需要錢,李文決定放學后去打工。接連去了好幾家超市,飯店,沒人要她,李文沒有放棄,一家一家試,別人一小時10塊,她要6塊。最后,終于在一家火鍋店找到了工作,每天晚上7點來,夜里十二點下班。
李文周一到周五住校,周末回家,她告訴老師說要回家照顧家里,周一到周五回家,接著告訴母親,說周日在學校加班學習。就這樣,李文每天晚上去火鍋店打工,白天上課。
這件事只有同宿舍的小雪知道,李文央求小雪一定給她保密。李文干了兩個月,攢了三千塊錢?!拔乙欢ㄒ业侥愕??!崩钗陌蛋迪露Q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