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立刻回答葉寒廷的問題。我只是靠在他懷里,靜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我的親人們。
我的父親,云洪。他此刻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威嚴,老態(tài)龍鐘,渾身抖得像篩糠。我的堂妹,
云微月。她被人攙扶著,面色慘白如紙,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極致的恐懼。
還有那些曾經(jīng)對我冷嘲熱諷的叔伯、嬸娘、兄弟姐妹。他們現(xiàn)在,都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卑微地,祈求著我的憐憫。憐憫?我心中,生不出一絲一毫的憐憫。但我同樣,
也感覺不到復仇的快感。當仇恨的目標,變得如此弱小、如此不堪一擊時,復仇本身,
就失去了一切意義。我輕輕地,搖了搖頭?!皻⒘怂麄儯阋怂麄兞?。
”我用微弱的、卻清晰無比的聲音說道。葉寒廷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他懂我。
“云家,以氣運立世,自詡高人一等,能窺見天機?!蔽揖従徴f道,“他們最大的驕傲,
不是金錢,不是權勢,而是這份,自以為能操縱命運的能力?!薄拔乙悖瑥U了它。
”“我要你,以天下之主的名義,頒下詔書。從此以后,世間再無氣運世家。云氏一族,
永生永世,不得再窺探天機,不得再修行氣運之術?!薄白屗麄?,從云端跌落凡塵。讓他們,
像他們曾經(jīng)最看不起的普通人一樣,去為了生計奔波,去體會人間的生老病死,
去感受命運的無常?!薄斑@,才是對他們,最殘忍的懲罰。”我的話,讓所有云家人,
都露出了比死亡還要絕望的表情。廢除他們傳承千年的能力?讓他們變成凡人?
這對他們來說,比殺了他們,還要痛苦一萬倍。葉寒廷看著我,嘴角,
勾起一抹寵溺的、甚至可以說是縱容的微笑?!昂谩!彼徽f了一個字。“至于云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