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凌霜,天生神力,被師門嫌“太能吃”一腳踹飛。
為了混口飯,我接了個奇葩活兒:把玄天宗那個廢物少爺慕容燁給我往死里管!
他娘甩給我一張賣身契和一箱金子,冷笑著說:「打殘打廢隨你,只要他能變成聽話的狗就行?!?/p>
可我管著管著,卻發(fā)現(xiàn)這小哭包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直到他爹逼他娶公主,他渾身是血地跪在我面前,哭著說:「凌霜,他們要殺你……我只能先讓你恨我……」
我才知道,這活兒,遠不止管飯那么簡單。
「滾!」
師父一腳把我從山門踹出去,連人帶包袱滾了十八個臺階,屁股差點沒摔成八瓣。
他指著我的鼻子罵:
「凌霜!你個飯桶!老子是讓你來修仙的,不是讓你來把宗門吃窮的!你看看你,一個人干掉食堂半個月的口糧,豬都沒你這么能造!」
我捂著屁股,委屈地從包袱里掏出最后一個饅頭,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頂嘴:
「嗷……師父,可我力氣大,干活也多啊……」
「你那叫干活嗎!」師父氣得胡子直翹,「讓你劈柴,你把斧子捏斷了!讓你挑水,你把水缸提炸了!讓你喂靈獸,你一巴掌把百年玄龜拍得現(xiàn)在還縮著頭不敢出來!養(yǎng)不起!我們這小廟供不起你這尊大佛!自己滾下山找活干去!」
我看著手里被我捏扁的饅頭,眼淚汪汪。
「嗷~」
山下的世界,對我這個除了力氣大啥也不會的姑娘,實在太不友好了。
第一天,我去酒樓應(yīng)聘店小二。
老板看我長得還行,讓我試試端盤子。
「姑娘,這盤東坡肉給三號桌的客官送去?!?/p>
「好嘞!」我應(yīng)得清脆。
結(jié)果,我左腳絆右腳,一盤子?xùn)|坡肉精準地蓋在了一個光頭大漢的腦袋上。
那大漢摸著油膩膩的光頭,眼神能殺人。
下午,我被發(fā)配去后廚洗盤子。
「咔嚓!」
「咔嚓嚓!」
我捏著手里的碎瓷片,看著一臉鐵青的老板,默默地把手背到身后。
老板指著門外,聲音都在抖:「滾!趕緊滾!我這小本生意,經(jīng)不起你這么洗!」
第二天,我去碼頭扛麻袋。
管事的一看我這小身板,直搖頭:「去去去,小姑娘家家的,別在這兒添亂,一邊玩兒去。」
旁邊一個大哥好心勸我:「妹子,這活兒不是你能干的,一個麻袋兩百斤呢。」
我沒說話,走過去,一手一個,輕松拎起兩個麻袋,然后像疊羅漢一樣,往自己身上碼。
一、二、三……十個!
碼頭上所有干活的苦力都停下了,目瞪口呆地看著我跟個沒事人一樣,扛著十個麻袋健步如飛。
管事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那天,我一個人干完了整個碼頭三天的活。
結(jié)算工錢的時候,那群五大三粗的漢子們圍著我,一個個眼圈通紅,撲通一聲全跪下了。
「女俠!求求你了!給我們留條活路吧!」
「是啊女俠!你一個人把活都干完了,我們這一大家子老小吃什么去啊!」
我看著他們,心一軟,把工錢全分給了他們。
打工,再次失敗。
漸漸的,本女俠的心拔涼拔涼的。
直到我在街頭看到一個賣藝的,胸口碎大石,圍觀的人還挺多,賞錢也不少。
我摸著下巴,眼睛一亮。
「誒,這個我好像也行啊?!?/p>
第二天,我拉著昨天順手抓的小偷阿三,在城北最熱鬧的街口支起了攤子。
阿三一開始死活不干。
「姑奶奶!你饒了我吧!那錘子下去,我不得當場歸西??!」他哭喪著臉。
我面無表情地走到旁邊,對著一頭拉貨的黃牛,輕輕打了一拳。
那頭比我還壯的牛,「哞」都沒來得及「哞」一聲,直挺挺地倒下了,四腳朝天,口吐白沫。
阿三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看著我,眼神從恐懼,到震驚,最后變成了狂熱的崇拜。
「姐!你就是我親姐!以后我阿三的命就是你的!你說砸啥就砸啥!」
我滿意地點點頭,躺在一條長凳上,懷里抱著一塊不知道從哪兒拆下來的巨大石板。
別問為什么是我抱著,問就是阿三那小身板,抬都抬不動。
「來來來,各位父老鄉(xiāng)親,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拱⑷弥鴤€破鑼敲得震天響,「今天給大家表演個絕活,美女懷中,大石開花!」
他拿起大鐵錘,深吸一口氣,看起來還有點緊張。
我嫌棄地瞥了他一眼:「磨嘰什么?是不是爺們兒?是爺們兒就給姐來個痛快的!」
「我當然是!」阿三被我一激,漲紅了臉,掄起錘子,用盡吃奶的力氣砸了下來。
「當!」
一聲悶響。
石板上,裂開了一條頭發(fā)絲那么細的縫。
圍觀的群眾發(fā)出一陣哄笑。
「咦——就這?還沒我撓癢癢動靜大呢!」
「散了散了,假的,這石頭八成是豆腐做的,演員演技太差!」
阿三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他不服氣地掄起錘子「當當當」又砸了好幾下,結(jié)果石板上多了幾條差不多的細縫,跟蜘蛛網(wǎng)似的。
他垂頭喪氣地看著我,哭喪著臉:「姐,這石頭太厚了,跟城墻似的,我砸不動啊!」
人群笑得更厲害了。
「哈哈哈,演不下去了吧!不敢砸了吧!」
阿三氣得要沖上去跟他們理論,我一把拉住他,抱著石板坐了起來,環(huán)視一圈,朗聲說道:
「我看大伙兒都挺有勁的,有沒有想上來試試的?」
我拍了拍懷里的石板,笑得像只狐貍。
「規(guī)矩很簡單,誰要是能一錘子把它砸碎了,我這兒一錠金子,雙手奉上!要是砸不碎,嘿嘿,您給我一兩銀子當辛苦費,怎么樣?」
一錠金子,那可是八十兩銀子!
人群瞬間就炸了鍋,一個個躍躍欲試。
「我來!」一個屠夫打扮的壯漢擠了出來,拍著胸脯,「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石頭這么金貴!」
我笑瞇瞇地伸出手:「可以,先交錢,后砸。記住,每人只有一次機會?!?/p>
那屠夫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懷里掏出一兩銀子拍在我手上,然后掄起大鐵錘,憋足了勁,狠狠一砸!
「咔嚓!」
一聲脆響。
屠夫臉上露出喜色,可仔細一看……
笑死,他砸出的那道裂縫,還沒阿三的粗。
接下來半個時辰,又有七八個不信邪的上來挑戰(zhàn),結(jié)果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銀子倒是收了不少。
終于,有個輸了錢的急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我不服!你這石頭肯定有問題!你們是騙子!」
「對!騙子!退錢!」
嘖,玩不起。
我嘆了口氣,把石板往地上一放,從阿三手里拿過錘子,對著那塊倒霉的石板,猛地一揮。
「轟——?。 ?/p>
一聲巨響,地動山搖。
石板,碎成了漫天粉末。
我腳下的那塊青石板鋪就的地面……也以我為中心,裂成了蛛網(wǎng)。
眾人驚呆。
我也驚呆了。
阿三更是嚇得直接癱坐在地。
半個時辰后,我和阿三從衙門里出來,手里攥著被罰款后僅剩的幾枚銅板,相對無言。
突然,阿三抱住我的大腿,嚎啕大哭。
「姐??!我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賺錢怎么就這么難啊!」
我也沒忍住,蹲下來抱著他一起哭。
「嗚嗚嗚嗚……我不想努力了……我想找個地方管飯……」
就在我倆哭得昏天黑地的時候,一雙精致的緞面鞋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看到一個穿著體面的老婦人,正笑瞇瞇地看著我。
「姑娘,我們夫人想請你過去說說話?!?/p>
我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
「咕嚕?!?/p>
老婦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她又補充了一句,那聲音簡直是天籟之音:
「管飯!」
我猛地站起來,擦干眼淚,拉起阿三。
「還等啥!走!」
去他娘的賺錢,吃飯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