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確定你不會在我放松警惕時抓捕我？”
4444號從口袋中取出一個金屬物體，遞給顧醒。那是一個小巧的齒輪，與她胸口心臟上的齒輪完全吻合。
“這是我心臟的關(guān)鍵部件。”她說，“沒有它，我將在二十四小時內(nèi)徹底停止。這是我的信任憑證?！?/p>
顧醒接過齒輪，感受著其中微弱的脈動。這確實是一個重要部件，他能感覺到其中流動的時間能量。
“告訴我，我在產(chǎn)房中看到的那個金色身影，到底是什么？”顧醒問道。
4444號的表情變得凝重?！澳鞘菚r間守護者，龍骨臺的看守者。他們不屬于管理局，而是更古老的存在。他們服務于最初的時間規(guī)則制定者——”
“始皇帝?！鳖櫺呀由纤脑挕?/p>
她點點頭。“始皇帝從未真正死去。他將自己的意識分散在時間長河中，每隔五百年會嘗試重新聚合。而龍嬰——像你這樣的存在——是他完成復活所需的最后一塊拼圖。”
“我母親說始皇帝想通過吞噬龍嬰的時間之力來控制時間長河。這是真的嗎？”
“不僅如此。”4444號的聲音變得更低，“他想成為時間的主宰，重寫所有歷史，創(chuàng)造一個永恒的秦朝。數(shù)十億人將在那個過程中被抹除?！?/p>
顧醒感到一陣眩暈。信息量太大了，但每一條都與他的猜測吻合。“那管理局的目的是什么？阻止始皇帝？”
4444號發(fā)出一聲不屑的輕笑?！氨砻嫔鲜?。但實際上，管理局高層中有始皇帝的信徒，他們期待始皇帝重返世界，重建秩序。而另一部分人則想利用始皇帝的技術(shù)，自己成為時間的主宰。”
“所以管理局內(nèi)部分裂了？”
“不止是分裂，是正在進行一場隱秘的戰(zhàn)爭?！彼壑虚W過一絲憤怒，“而我們這些回收員，不過是各方勢力的棋子?！?/p>
顧醒看著她胸口的齒輪心臟?！斑@個心臟，不是你天生的，對嗎？”
4444號的表情變得復雜?！安唬@是改造的結(jié)果。所有回收員都經(jīng)歷了改造，但程度不同。越高級的回收員，改造越深入。”
“為什么要接受改造？”
她沉默了幾秒，目光變得遙遠?！耙驗楸辉S諾了永生。時間的支配者不會衰老，不會死亡。許多人為此甘愿出賣靈魂。”
外面的風聲越來越近，空氣中的壓力也越來越重。顧醒感到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們來了?！?444號警覺地轉(zhuǎn)身，看向窗外。
“誰來了？”顧醒也警惕起來。
“監(jiān)督者。”她的聲音冰冷，“負責清除被污染回收員的特殊部隊?！?/p>
話音剛落，寺廟外的空氣突然扭曲起來，像被無形的手揉皺的紙張。一道刺目的光線劃破黑暗，擊中了寺廟的屋頂，木制結(jié)構(gòu)瞬間化為灰燼。
“決定吧，顧醒?！?444號轉(zhuǎn)向他，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合作，還是各自為戰(zhàn)？”
顧醒看了看手腕上的倒計時：31:55:06。他做出了決定。
“合作。但有條件——任何信息必須雙向共享，沒有隱瞞。”
4444號點點頭，從風衣內(nèi)側(cè)取出一把銀色的短劍?！俺山弧，F(xiàn)在，準備戰(zhàn)斗。這些監(jiān)督者不會留情?！?/p>
三個身穿白色制服的人影從天而降，落在寺廟的庭院中。他們戴著金屬面具，手中握著奇特的武器——看起來像短杖，但頂端閃爍著危險的藍光。
“4444號回收員，你被確認為感染體?！鳖I(lǐng)頭的監(jiān)督者機械地宣布，“按照程序，你將被清除并回收齒輪心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