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4號冷笑一聲?！澳銈円才渑鑫业男呐K？”
她舉起短劍，顧醒驚訝地看到那把劍突然變成了一道銀色的光流，在她手中延伸、扭曲，最終形成了一把巨大的鐮刀。
“這不是回收員的標準裝備。”顧醒低聲說。
“因為我不止是回收員?！彼穆曇敉蝗蛔兊蒙畛炼爬?，雙眼閃爍出金色的光芒，“我曾經(jīng)是守護者，是龍骨臺的守衛(wèi)，直到我選擇背叛?！?/p>
三名監(jiān)督者同時舉起短杖，發(fā)射出刺目的藍色光束。4444號揮動鐮刀，銀色的光芒與藍色光束碰撞，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寺廟的墻壁在沖擊波下崩塌。顧醒舉起唐鏡碎片，試圖激活其中的能量。碎片在他掌心發(fā)熱，散發(fā)出微弱的光芒。
“你不屬于這個時代，但你可以利用這一點！”4444號在爆炸聲中喊道，“空白條目是時間的漏洞，你可以短暫扭曲周圍的時間！”
顧醒閉上眼睛，集中精神。他感受著體內(nèi)流動的藍色能量，試圖將它導向手中的碎片。一股奇異的感覺席卷全身，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周圍的一切都變慢了。
監(jiān)督者們的動作變得遲緩，噴射而出的光束在空中緩慢移動，就連飛濺的碎石也懸浮在半空中。
4444號似乎不受影響，她敏捷地在緩慢移動的監(jiān)督者之間穿梭，鐮刀劃過一道道銀色的弧線。
“這就是龍嬰的力量?！彼趹?zhàn)斗中說道，聲音中帶著某種崇敬，“原始的時間之力，不受管理局規(guī)則的限制。”
一名監(jiān)督者突然掙脫了時間減速的效果，以驚人的速度向顧醒沖來。他手中的短杖變形為一把尖刀，直刺顧醒心臟。
千鈞一發(fā)之際，4444號擋在了顧醒面前，鐮刀與尖刀相撞，迸發(fā)出刺目的火花。
“看清楚他們的真面目?！彼а赖?。
顧醒睜大眼睛，終于看清了監(jiān)督者面具下的樣子——那不是人類的面孔，而是一張機械假面，下面是無數(shù)細小的齒輪和電路，沒有血肉，沒有生命。
“他們是機器？”顧醒震驚道。
“比機器更可怕?！?444號的聲音充滿痛苦，“他們是被徹底改造的回收員，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人性，只剩下服從指令的機器。這就是最高級別改造的結果。”
她的話讓顧醒毛骨悚然。這就是管理局所謂的“永生”？變成沒有靈魂的機器？
兩人背靠背站立，面對三名監(jiān)督者的包圍。時間減速的效果正在消退，顧醒感到一陣虛弱，右臂的藍光也變得黯淡。
“我們必須離開這里?！彼⒌溃拔业哪芰o法持續(xù)太久。”
4444號點點頭，左手從風衣內(nèi)側(cè)取出一個圓盤狀的裝置?！白ゾo我的衣服，準備跳躍。”
顧醒抓住她的風衣一角。4444號將圓盤擲向地面，裝置接觸地面的瞬間爆發(fā)出一道強光，形成一個旋轉(zhuǎn)的時間漩渦。
“監(jiān)督者無法追蹤這種非標準的跳躍點。”她喊道，“這是龍骨臺的技術，不屬于管理局體系?！?/p>
兩人一同躍入漩渦中，顧醒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著，穿越時間與空間。
在完全陷入黑暗前，顧醒聽到4444號在他耳邊輕聲說：“我的真名是姜離，不是4444。記住這一點，因為只有真名才能穿越時間的迷霧?！?/p>
意識模糊的最后一刻，顧醒看到了她胸口的齒輪心臟。那里不再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而是泛起一絲奇異的藍色光芒，與他體內(nèi)的能量一模一樣。
“這是龍嬰的血?！苯x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你不是第一個龍嬰，顧醒。在你之前，還有其他人被選中，被改造，被利用。而我，曾經(jīng)是他們的守護者，也是劊子手。”
時間漩渦將兩人吞沒，留下三名監(jiān)督者站在寺廟的廢墟中，死寂般的面具后傳來機械的聲音：“目標逃脫，啟動全網(wǎng)追蹤，優(yōu)先級：最高?！?/p>
手腕上的倒計時繼續(xù)跳動：31:5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