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戶們被我突如其來的狂笑搞得毛骨悚然,看我的眼神從“求助”變成了“這大師怕不是也有點毛病”。
我收住笑,但嘴角還咧著,挨個戳了戳那三件邪門玩意兒:“別怕,不是笑你們。是笑這下咒的孫子,路子野得很,搞批量生產(chǎn),標準化作業(yè),KPI定得還挺高。”
白領男哆嗦著問:“大、大師,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們這幾件倒霉催的,不是個案,是一條生產(chǎn)線下來的殘次品…哦不,是‘精品’。”我拿起放大鏡,讓他們輪流看那個隱藏的同款符咒,“看見沒?跟流水線上的防偽標似的。這符咒陰損得很,它不是單純地匯聚陰氣害人,更像是個…轉(zhuǎn)換器,或者說是吸管?!?/p>
我指著那妝匣:“這東西,吸的是‘執(zhí)念’,特別是對容貌年華的執(zhí)妄,吸夠了,里面就能養(yǎng)出個模仿原主的偽靈,慢慢鳩占鵲巢?!庇贮c點玉佩:“這個,吸的是‘生魂氣’,尤其喜歡小孩和體弱者的,所以你家小孫子首當其沖?!弊詈笈牧讼迈鳎骸爸劣谶@大塊頭,吸的是‘財魄’,但財與身相連,它吸旺財?shù)耐瑫r,也抽你的精氣神,典型的要錢不要命?!?/p>
三人臉都白了。
“那、那怎么辦?”收藏家都快哭了,他現(xiàn)在覺得不是生意重要而是老命重要。
“簡單?!蔽掖蛄藗€響指,“找到總開關,或者…把這幾根吸管給它撅了。”
我先處理最急的玉佩。小孩夜夜見紅衣女鬼,再下去魂都要被吹散了。我讓老太太取來一點她孫子的指尖血——至親且受擾者的血,氣息最相關。又讓白領男和收藏家貢獻了幾根頭發(fā)——活人陽氣載體。
“乾坤定位,煞氣分明。以血為引,破妄歸真!”我用血在他們額前各自虛點一下,暫時加強他們自身陽氣與物品的聯(lián)系,同時也是一種標記。接著,將頭發(fā)纏繞在玉佩上,像給它打了個活結(jié)。
“這…這是做什么?”老太太不解。
“定位,加混淆。”我解釋,“這東西吸慣了您孫子的氣,我暫時用你們的陽氣稍微‘喂’它一點,讓它‘吃雜了’,信號紊亂。同時,這頭發(fā)就像GPS信號發(fā)射器,它能幫我反向追蹤這些被吸走的氣最終流向了哪里?!?/p>
接著,我如法炮制,在妝匣和貔貅上也做了類似的手腳,用的分別是白領男妻子常用的口紅粉末(取執(zhí)念關聯(lián))和收藏家公司印章的印泥(取財氣關聯(lián))。
準備就緒,我再次拿起羅盤。這一次,當羅盤靠近三件物品時,指針不再是雜亂無章的瘋轉(zhuǎn),而是劇烈震顫幾下后,頑強地指向了一個大致相同的方向——城東。
“走,掏老鼠窩去!”我把三件東西往我那巨大的帆布包里一塞,率先出門。
那三人面面相覷,最終一咬牙,跟了上來。曉曉不知道從哪兒聽到風聲,也興奮地跑來非要“見見世面”。
根據(jù)羅盤指引,加上那一點點氣機感應,我們最終停在城東一個看起來極其普通的舊式小區(qū)里。一棟灰撲撲的六層樓房的底層,掛著個不起眼的招牌——“古今典藏閣”。門口還擺著幾盆半死不活的綠蘿。
“就是這兒了?!绷_盤指針在這里幾乎要跳出表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