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下午，吳春花一人獨自來到后罩房，聾老太太住屋里。
她愁眉苦臉地把白天發(fā)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老太太，您說這事可咋整喲！”
吳春花聲音帶著哭腔，“老易被帶走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啥情況。傻子和雨水那，我…我實在沒法交代啊！您看…”
聾老太太人老成精，哪能不知道吳春花打的什么算盤？她渾濁的眼睛半瞇著！
“春花，小易這事兒，辦得確實不地道！”
她緩緩搖頭，“我知道你的來意。可這老臉啊，用一次就薄一分。這些年為了你們家的事，我在楊廠長那兒攢下的那點情分，快耗光嘍！”
吳春花一聽，急忙表態(tài)：
“老太太！您放心！我們家眼下是錢了，但中海還是七級工，只要他出來，日子總會好起來。我們一定會念著您的大恩大德，以后把您當(dāng)親媽一樣孝敬！”
聾老太太聽出了她話里的承諾和急切，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語氣也溫和了些。
“唉……行吧！老婆子我就再豁出這張老臉，去紅星軋鋼廠求求小楊?？丛谶@點殘存的情分上，希望他還會再幫我一次。不過…這次之后，這情分可就真到頭了?！?/p>
她頓了頓，“你去把柱子叫來，就說我找他有事！”
聽到聾老太太應(yīng)承下來，吳春花臉上瞬間陰轉(zhuǎn)晴，快步來到傻柱家門口。
“柱子！老太太找你呢！”
不一會兒，傻柱就進了聾老太太屋。
“奶奶，您找我啥事？”
聾老太太直接吩咐：“柱子，背上奶奶，去趟軋鋼廠?！?/p>
傻柱一愣，眉頭擰起。
“您去軋鋼廠干啥？”
聾老太看著傻柱和藹的笑了笑說道，“讓你去就去唄，老太太我還能害你不成？”
軋鋼廠，楊廠長辦公室。
傻柱把聾老太太小心地放在椅子上。
楊廠長見到來人，有些意外，但還是客氣地起身。
“老太太！您老今兒個怎么親自到廠里來了？”
聾老太太擺擺手，直接開門見山說。
“小楊啊，我這把老骨頭來，是為易中海的事，廠里應(yīng)該也知道這事了吧？”
楊廠長坐下，表情變得嚴(yán)肅：
“老太太，這事，廠里確實知道。但他這次牽扯的問題，性質(zhì)比較嚴(yán)重，處理起來很棘手。想出來…恐怕不容易。”
聾老太太嘆了口氣，語氣帶著懇求。
“小楊，老婆子知道你難為。你看著能不能…想想辦法，把他弄出來？幫老婆子這最后一次。我保證，以后絕不會再來麻煩你了！”她在“最后一次”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楊廠長自然聽懂了這言外之意。他沉吟片刻，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才緩緩點頭。
“唉…老太太您都開口了…，那我想想辦法，但丑話說前頭，這事真不好辦，我也不保證一定能成?！?/p>
他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但眼神深處卻是一片了然。
“成，有小楊你出馬，老婆子也安心，那我就不叨擾你了！”
傻柱背著聾老太太離開辦公室后，楊廠長收斂了表情，臉上恢復(fù)平靜。
廠領(lǐng)導(dǎo)班子其實已經(jīng)初步討論過，易中海要被保出來！
畢竟一個七級鉗工的技術(shù)和經(jīng)驗是不可代替的，與其讓他關(guān)著，還不如讓他回廠里“戴罪立功”，繼續(xù)為生產(chǎn)發(fā)光發(fā)熱。
當(dāng)然，該有的處分不會少，否則對上對下都無法交代。
回去的路上。
傻柱拉著臉，一聲不吭地生著悶氣。
聾老太太察覺到他情緒不對，問道：
“柱子，咋了？拉著個臉給誰看？”
傻柱憋不住火，悶聲問道：
“奶奶，我不明白，您為啥非要幫易中海那個老混蛋？”
聾老太太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語氣中帶著點無奈。
“唉，我的個傻柱子喲！你這名字可真沒白叫！”
她壓低聲音，“今天的事，奶奶心里有數(shù)?？赡愎忸欀鷼猓脒^沒有？易中海要是真在里面蹲著不出來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聾老太點出關(guān)鍵，“他家現(xiàn)在窮得叮當(dāng)響，一毛錢都拿不出來！他不出來，怎么掙錢？不掙錢，拿什么賠給你們兄妹？”
老太太眼中閃過一絲精明，“再說了，他出來了，也不敢賴賬，你手里捏著證據(jù)，不是一樣能把他再送進去？那時候，他可是罪上加罪！”
傻柱聽完，腳步頓了一下，臉上的怒意未消，但眼神閃爍，顯然聾老太太這番利害的分析，把他說動了，但心里依舊憋著一股氣。
……
江家村。
江火根剛到家不久，約好去打獵的四位獵戶都到了他家。
“人都齊了？”
江火根掃了一眼，“進山的事宜早不宜遲。今天下午你們先去外圍探探路，摸摸情況，春林也跟著你們一道去?！?/p>
正說著，江青松提著個布袋走了進來。
“青松，從城里回來了？”幾位獵戶笑著打招呼。
簡單寒暄幾句后，江火根提起分糧的事。
“青松去城里了，也沒忘了咱們這些老鄉(xiāng)親！”
他指著那二十斤白面，“瞧見沒？細(xì)糧！先給你們四家分分，糧食到手，你們進山也更有動力?！?/p>
分完白面，四人各自背上打獵的家伙，自制的獵槍、工銃、弓箭和繩索。
江青松看著這些家伙，眼里也透出幾分興趣，順手拿起靠在墻邊的一把厚背砍刀，掂了掂分量。
江火根見狀，眉頭一挑。
“松娃子，你該不會也想跟著去吧？”
“當(dāng)然了，根爺！難得有機會，我跟著大伙去長長見識！”
江青松咧嘴一笑，拍了拍胸脯，“不過幾位叔伯放心，我聽指揮，絕不拖大伙后腿，不給大家添亂！”
“青松，打獵不是鬧著玩的！”江有林板起臉，“去年小妮她爹……，你也知道！”
“各位叔伯放心，我有把子力氣，跑的也快，自?？隙]問題的！”說著還提起刀耍了幾招。
其他幾人也紛紛勸阻，但江青松態(tài)度堅決，再三保證會聽話不添亂。
見他心意已決，眾人也不好再攔，畢竟人家又出細(xì)糧又要收肉的，妥妥的金主，想著到時分心多照看點。
眾人都沒在反對，江火根只得叮囑自己的兒子多盯著點他。
“春林，多留點神，看好點松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