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之中,一道紅色的身影在雪地上快速劃過。
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紅色的斗篷下面一只木質的雪橇,一只巨大的雪白的似乎要與雪地融為一體的雪狼拉著雪橇快速奔跑。
白裊裊裹了裹身上的斗篷,試圖將風雪隔絕在外。
已經(jīng)入冬了,長白山一帶已經(jīng)落了雪,北風呼呼的吹著,夾雜著小雪花吹得臉生疼。
“小白,慢點,前面好像有車隊?!?/p>
白裊裊大老遠就看到那隊浩浩蕩蕩的人馬,手里似乎有些冷兵器,身上沒有太大的業(yè)力,倒也不算什么危險分子,估摸著是外出行商的。
“當家的,是雪狼!”
站在車上的青年眺望遠方,一眼就看到了在雪地里快速奔跑的小白,至于已經(jīng)快被風雪埋了的白裊裊,他表示只看到了一個紅的影子。
其他的啥也沒有。
“警戒!全體警戒!”
商隊當家的快速做出決斷,示意眾人拿起武器,狼都是群居動物,這匹狼可能只是先鋒。
危險可能還在后頭。
不明所以的落魄小王爺默默地從車上下來,手里拿著一把大刀,這還是與他同車的漢子給他的,就算不能戰(zhàn)斗也能保護好自己。
隨著雪狼越來越近……
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間,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閃開,快閃開,剎不住車了!”
這時,眾人才發(fā)現(xiàn)雪狼后面竟然還拉著一只雪橇,那雪橇上的姑娘堪堪從雪堆里冒出了腦袋,瞧著有些生無可戀。
就在五分鐘前。
小白同志一個甩尾把他親愛的主人甩進了雪堆里,連帶著沉重的雪一塊拽著狂奔,絲毫不顧自家主人的死活。
要不是白裊裊實力強悍,真得被雪埋窒息了。
她現(xiàn)在嚴重懷疑,這小東西在雪地里玩嗨了,這才不顧自家主人的死活。
“嘭——”
雪橇在商隊面前堪堪停下,白裊裊艱難地從雪里探出腦袋。
“小白!你知不知道就在剛剛,你家主人我差一點就噶了!老子沒死在流匪手里這是要死你手里了……”
就見一憤怒的小姑娘抖了抖斗篷上的雪,嗖一下從雪橇上跳了下來,指著某個瑟瑟發(fā)抖的半人高的雪狼罵罵咧咧,雖聽不見一句臟話,但莫名覺得有點臟。
小少爺躲在人群后面,默默地瞧著那憤怒的小姑娘,總覺得這姑娘有些面善。
“嗷~”
被罵的狗血淋頭的小白默默地聳了聳脖子,試圖用撒嬌的氣音喚醒自家主人的理智。
然,沒有一點效果。
足足繞著小白念叨了半個小時的白裊裊從腰間取下水囊灌了兩口熱水。
她一和善溫柔的人生生被這小東西逼成了行走的炸藥。
“諸位見笑了,剛剛有些氣血上頭,失態(tài)了。”
白裊裊朝商隊的眾人扯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絲毫不知道在從雪橇里冒出頭來之前,給商隊的人帶來了什么樣的危機感。
“客氣了,這并沒有對我們造成多大的影響?!?/p>
商隊當家的笑呵呵的說著,只是那眼神不由得瞥向旁邊瑟瑟發(fā)抖的雪狼。
這姑娘看著年歲不大,但是能馴服雪狼而且看體態(tài)大小,在狼群里少說也能混個頭狼。
之后,白裊裊跟商隊當家的聊了一些有的沒的,兩人默契的沒問什么敏感性的問題,比如從哪來到哪去,有什么目的之類的。
藏在角落里的小少爺悄咪咪的觀察這個看起來也就十來歲的小姑娘,越看越覺得眼熟的很,但他一時間想不起來到底在哪里見過。
只覺得他應該跟她說說話的。
直白的目光白裊裊自然感受到了,順著目光看過去,便覺得心神一震。
這青年……
怎么跟自家姥爺長得那么像!
齊家老爺子,白裊裊自然是沒見過的,但她在自家倉庫里發(fā)現(xiàn)了自家老媽跟家里人的合影,雖然照片是黑白的,但也能一眼認出來。
“你叫什么?”
白裊裊思及此,快速朝青年走了過去,視線在他身上不停地打轉。
這貨莫不是就是她那失蹤多年的小舅舅?
“齊達內”
此話一出,白裊裊的視線瞬間甩了過去,瞧著那青年眼神亮的出奇。
尤其是那雙清澈純粹的眼睛。
哦,我那單純善良的小舅舅??!
“你……”
小少爺被那眼神盯得發(fā)毛,剛想說話 ,就聽……
“小舅舅我終于找到你了!”
聞言,小少爺瞬間瞪大了雙眼。
小舅舅?
她是……
裊裊!
“你是裊裊!你還活著!”
十年前,自家姐夫突然就跟家里斷了聯(lián)系,緊接著齊家出了變故,他自此留在了黑龍江,也聯(lián)系不上自家姐夫。
本以為他已經(jīng)沒有親人了,結果……
他家小侄女竟然還活著,還獨身一人就敢往外闖!
“九年前,我去了內蒙,但當時齊家已經(jīng)荒廢了,我聽那里的老人說你好像去了黑龍江,但我當時還太小,所以想著之后再出來找找。”
現(xiàn)在看來,她的想法是對的,有緣的人自然會遇到的。
這不,她就遇到了。
“九年前,那你不是才……六歲!”
齊達內那叫一個驚悚,誰家六歲的娃獨身一人從西藏走到內蒙古,她怎么敢的!
“當時我爹沒了,我尋思去投奔你們來著,也沒想那么多?!?/p>
白裊裊在自家舅舅驚悚的目光下,憨唧唧的摸了摸后腦勺,她也是到了內蒙古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為多么的“不合時宜”。
“你現(xiàn)在要去哪?”
小少爺那心疼的小眼神都快溢出來了。
“去找我表弟,姑姑沒了之后他就被他爹帶去老宅了,但……我覺得他家那老宅不是什么好地方?!?/p>
白裊裊思量一番,認真的說著。
就光是白老爹筆記里的描述,就能看出來張家是個多么迂腐封建且高度集權的家族。
更何況他們的信仰,一戳就破。
還三千年的圣嬰,在她看來一個剛出世不久的小孩,要么血脈特殊濃度極高近乎返祖,要么一切都是假的。
不然誰能保證一個活著的還長不大能無限存在的孩子的存在。
所以,她有預感,自家表弟可能過得不是很好。
就算那個姓張的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