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徹底捅破了最后一層窗戶紙?!安?..不會的...萌萌是他女兒...”
她還在掙扎,聲音微弱。“女兒?”
我嗤笑出聲,充滿諷刺。“周建斌第一個老婆怎么死的?你知道嗎?”
趙曉婷茫然地搖頭。周偉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厲聲尖叫:“閉嘴!老東西你給我閉嘴!”
他想撲上來,被聞聲趕來的兩個護士死死攔住。“按住他!”
一個年長的護士厲喝?;靵y中,我湊近趙曉婷,壓低了聲音,每個字都像淬毒的針。
“也是產(chǎn)后!也是沒錢!周建斌逼她回娘家要錢...不給...”“她就從他們周家那棟老樓的樓頂...跳下去了!”
趙曉婷倒抽一口冷氣,渾身劇烈地一顫!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她猛地看向被護士按在椅子上、還在徒勞掙扎咒罵的周偉。眼神里的最后一絲猶豫和軟弱,徹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決絕。我緊緊握住她冰涼的手。
“曉婷,醒醒吧!我們兩個才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被他們父子耍弄、吸血的螞蚱!”
“你甘心嗎?讓他們繼續(xù)逍遙快活?吸干我們,再吸干萌萌?”趙曉婷的手在我掌心里,由冰冷慢慢攥緊。
指甲深深陷進我的皮肉里,帶來尖銳的刺痛。但這痛,卻讓我感到一絲希望。
她死死咬著下唇,直到沁出血珠。再抬起頭時,那雙空洞絕望的眼睛里,燃燒起兩簇熊熊的、復仇的火焰。
她沒有說話。只是用力地、狠狠地點了一下頭。
這一點頭,像一道無聲的驚雷。砸碎了過去虛假的婆媳隔閡。
砸碎了血緣編織的騙局。一個由血淚和仇恨結(jié)成的同盟。
在產(chǎn)房外冰冷的走廊里。在周偉怨毒的咒罵聲和護士的呵斥聲中。
無聲地、牢固地誕生了。我的心臟,因為這無聲的契約,在胸腔里沉重而有力地跳動起來。
復仇的齒輪,開始轉(zhuǎn)動了。
冰冷的瓷磚硌著我的膝蓋骨。
趙曉婷靠在我身上,渾身抖得像風里的葉子。她嘶啞的喘息噴在我頸窩,熱得燙人。
對面,周偉被兩個男護士扭著胳膊,還在徒勞地掙扎?!袄喜凰赖?!你敢污蔑我爸!”
他眼睛通紅,像要吃人。“等著!等爸來了弄死你!”
護士嫌惡地把他按回塑料椅?!霸亵[叫保安了!”
年長護士厲聲警告。我吃力地扶著趙曉婷站起來。
她的身體軟得像面條,全靠我撐著。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虛汗浸透了她的病號服。
“撐住,” 我壓低聲音,嘴唇幾乎貼著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