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如瀑,將城市洗刷得模糊不清。陳默和蘇曉站在圣安妮教堂的廢墟前,這是地圖指示的地點,也是守夜人與保管人最初分道揚鑣的圣地。百年前,正是在這里,兩脈因對"門"的理念不同而決裂。
"磁場讀數異常,"蘇曉調整著腕式探測器,"但不是吞噬者的生物電場,更像是...某種純凈的能量源。"
陳默點頭,他的守夜人血脈在微微鼓動,如同指南針感應磁極。經過三天的特訓,他已能初步掌控體內覺醒的力量——光刃,一種將聲波與意志具象化的能力。
教堂內部比外面更加破敗,彩繪玻璃破碎,長椅腐朽。但在祭壇上方,懸浮著一塊巨大的水晶,散發(fā)著柔和的藍光。這就是圣所核心,平衡之力之源。
突然,所有入口同時被黑色黏液封死。徐璐從陰影中走出,手中的守夜鈴已完全漆黑,鈴聲扭曲刺耳。
"真是感人,"她的聲音帶著多重回聲,"居然自己送上門來。"
數十個黑眼人從四面八方涌現,他們的動作協(xié)調得令人毛骨悚然,如同一個身體的多個部分。
陳默向前一步,雙手虛握,兩柄光刃驟然出現——左手的守夜光刃純白如月,右手的保管光刃幽藍如星。"蘇曉,啟動聲波發(fā)生器,最高頻率。"
戰(zhàn)斗在瞬間爆發(fā)。
陳默如鬼魅般移動,光刃劃出絢麗的軌跡。與之前不同,這次他的每一擊都精準地斬在黑眼人之間的能量連接線上。被斬斷連接的黑眼人頓時動作失調,如同斷線的木偶。
"蜂巢思維有弱點!"他大喊,"切斷它們的連接!"
蘇曉操縱聲波發(fā)生器,高頻聲波讓黏液劇烈沸騰。她突然發(fā)現水晶的光芒能增強聲波效果,立即調整位置:"陳默!引它們到光區(qū)!"
徐璐冷笑,搖動黑鈴。鈴聲化作實質的黑箭射向蘇曉。陳默瞬移擋在前面,雙刃交叉成盾,黑箭撞擊產生的沖擊波震碎了三排長椅。
"你還不明白嗎?"徐璐的聲音帶著憐憫,"吞噬不是毀滅,是進化!"她扯開衣領,露出胸口——那里鑲嵌著"醫(yī)者之心"碎片,正與她的血肉共生。
陳默瞳孔收縮:"你自愿成為了宿主..."
"為了更高的目的!"徐璐尖叫,黑鈴搖動更快。整個教堂開始異化,墻壁長出黑色水晶,地面變成蠕動的血肉地毯。
最激烈的對決在祭壇前展開。陳默的雙刃對徐璐的黑鈴,每一次碰撞都迸發(fā)出刺目的能量火花。光刃能斬斷黑鈴發(fā)出的聲波,卻無法接近碎片保護的徐璐。
"你的攻擊破綻太多了!"徐璐大笑,黑鈴突然變形,化作長鞭抽向陳默。這一擊出乎意料,光刃來不及回防——
千鈞一發(fā)之際,蘇曉將聲波發(fā)生器對準水晶,利用共振放大,發(fā)出一個特定頻率。徐璐突然慘叫,動作瞬間僵硬。
"177.3赫茲!"蘇曉大喊,"這是碎片的共振頻率!"
陳默立即領悟,雙刃交擊,調整振動頻率。光刃發(fā)出悅耳的和鳴,與水晶產生共振。徐璐胸口的碎片開始劇烈振動,她的身體隨之抽搐。
"不...不可能!"她尖叫著,黑色黏液從七竅流出。
陳默躍起,雙刃合并成巨大的光弓,拉滿——"這一箭,為了張浩!"
光箭離弦,卻不是射向徐璐,而是直射水晶。在水晶與光箭接觸的瞬間,整個空間的時間仿佛靜止。
然后,無法形容的光芒爆發(fā)了。
純凈的藍光洗刷著一切污穢。黑色黏液如遇驕陽的冰雪般消融,黑眼人紛紛倒地,眼中的黑暗褪去。徐璐胸口的碎片劇烈振動后,"叮"的一聲彈出,落在地上失去光澤。
光芒漸褪,陳默跪地喘息。蘇跑過來扶住他:"成功了..."
但她的笑容突然凝固。徐璐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手中握著一把黏液凝聚的黑刃,直刺陳默后心!
距離太近,已來不及閃避——
"噗嗤。"
利刃入肉的聲音。但受傷的不是陳默。
林瑞的身影不知從何處出現,用身體擋住了這一擊。他的胸口被黑刃刺穿,但臉上帶著微笑。
"保管人...最后的職責..."他輕聲道,身體開始發(fā)光。
徐璐驚恐地后退:"不...你不能..."
林瑞張開雙臂,發(fā)出最后的宣言:"以保管人之名,歸于平衡!"
強光再次爆發(fā),但這次更加溫和。光芒過后,林瑞和徐璐都消失了,只在地上留下一片晶瑩的塵埃,和一個完好無損的守夜鈴。
陳默撿起鈴鐺,發(fā)現它恢復了原本的古銅色,鈴聲清澈如初。
"他犧牲自己凈化了她..."蘇曉輕聲說。
突然,整個教堂開始震動。失去核心的水晶開始碎裂。
"要塌了!"陳默拉起蘇曉向外沖。
就在他們沖出大門的瞬間,教堂轟然倒塌。但奇跡的是,廢墟竟然自動重組,形成一座嶄新的小圣堂,門上刻著守夜人與保管人共同的符號。
雨停了,月光灑落。陳默手中的守夜鈴微微震動,指向東南方——下一個碎片的位置。
"戰(zhàn)斗還沒有結束,"陳默握緊鈴鐺,"但現在,我們有了希望。"
遠處,一座高樓的頂端,一個身影正在注視他們。那人手中把玩著一塊發(fā)光的碎片,嘴角勾起微笑。
"做得不錯,"他輕聲道,"但真正的游戲才剛剛開始。"
他轉身融入陰影,身后留下一串發(fā)光的腳印——正是最初出現在陳默家門口的那種腳印。
最終boss終于露出了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