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皇宮里就來了消息。
皇后娘娘要見我。
我換了一身素雅的衣裳,帶著春蘭進了宮。
皇后娘娘住在鳳儀宮,我從小就經(jīng)常來這里玩。
"婉清!"皇后娘娘看見我,立刻起身相迎,"你這孩子,怎么瘦了這么多?"
我撲進皇后娘娘的懷里,眼淚差點流出來。
"表姐,我過得好苦啊。"
皇后娘娘心疼地拍著我的背:"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來,讓表姐看看你的肚子。"
我摸了摸肚子,已經(jīng)四個多月了,隆起得很明顯。
"表姐,這是蕭景澤的孩子,但他們蕭家不要我,只想要孩子。"
皇后娘娘的臉色沉了下來:"豈有此理!蕭家怎么敢這樣欺負你?"
我把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皇后娘娘聽完臉色鐵青。
"混賬!安國侯府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寵妾滅妻,還污蔑你通奸,簡直是無法無天!"
"表姐,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裝出一副無助的樣子。
皇后娘娘握住我的手:"婉清,你放心,表姐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可是蕭家權(quán)勢很大..."
"權(quán)勢再大,還能大過皇家?"皇后娘娘冷笑,"蕭景澤不是很厲害嗎?等著吧,本宮讓皇上好好教訓教訓他!"
說完,皇后娘娘就派人去叫皇上過來。
不一會兒,皇上就來了。
"皇后,你找朕有什么事?"皇上溫和地問道。
皇后娘娘把我拉到皇上面前:"皇上,您看看婉清成什么樣子了?"
皇上仔細看了看我,眉頭皺了起來。
"這是怎么了?"
皇后娘娘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皇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蕭景澤竟敢做出這種事?"皇上怒道,"寵妾滅妻,這是什么道理?"
"皇上,您要為婉清做主??!"皇后娘娘說。
皇上點了點頭:"朕知道了。蕭家的事,朕會處理的。"
然后他看向我:"婉清,你受委屈了。不過你也不要擔心,有朕在,沒人敢欺負你。"
"謝皇上!"我感激地跪了下來。
皇上扶起我:"起來吧,你現(xiàn)在懷著身孕,不要多禮。"
當天下午,皇上就下了一道旨意。
蕭景澤被革職查辦,安國侯府被罰俸祿三年。
理由是:寵妾滅妻,有傷風化。
這道旨意一下,整個京城都震驚了。
誰也沒想到,皇上會為了一個商戶女兒,處罰安國侯府。
更沒想到的是,蕭景澤這個風光無限的世子,竟然會因為家庭糾紛被革職。
蕭家上下都懵了。
林氏更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到處求人托關(guān)系,想要挽回這個局面。
但是皇命已下,誰敢違抗?
蕭景澤被革職的消息傳到蘇府時,蘇老夫人和蘇明軒都驚呆了。
"婉清,這...這是怎么回事?"蘇老夫人震驚地問。
"沒什么,就是皇后娘娘替我出了一口氣。"我淡淡地說。
"皇后娘娘?"蘇明軒瞪大了眼睛,"妹妹,你什么時候認識皇后娘娘的?"
"我和皇后娘娘是表姐妹啊。"我理所當然地說。
蘇老夫人和蘇明軒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他們沒想到,我居然還有這樣的身份背景。
"婉清,你怎么從來沒說過?"蘇老夫人問。
"之前沒必要說啊。"我摸了摸肚子,"而且皇后娘娘也不希望我到處宣揚這層關(guān)系。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蕭家欺人太甚,我也只能動用這層關(guān)系了。"
蘇明軒激動地搓著手:"太好了!有皇后娘娘撐腰,看蕭家還敢怎么樣!"
確實,有了皇上的旨意,蕭家再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找我麻煩了。
但是我知道,這件事情還沒有完。
蕭景澤不會這么輕易放棄的。
果然,當天晚上,蕭景澤就來了蘇府。
這次他沒有帶任何人,就是一個人來的。
"我要見蘇婉清。"他對門房說。
門房為難地看著他:"世子爺...不對,蕭公子,我們小姐說了,不見任何蕭家的人。"
蕭景澤咬了咬牙:"你告訴她,我有重要的事要說。"
"這..."
"就說,是關(guān)于孩子的事。"
門房沒辦法,只能進去通報。
我正在房間里看書,聽說蕭景澤來了,冷笑一聲。
"讓他進來吧。"
春蘭不解:"小姐,您不是說不見蕭家的人嗎?"
"不見別人,但可以見見蕭景澤。"我合上書,"我倒要看看,他還能說出什么花來。"
不一會兒,蕭景澤就被帶到了我的房間。
他看起來很憔悴,眼中滿是疲憊。
被革職的打擊,對他來說確實很大。
"坐吧。"我淡淡地說。
蕭景澤坐了下來,看著我的肚子,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婉清,孩子...真的是我的嗎?"
我看著他,沒有立刻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開口:"蕭景澤,你覺得呢?"
"我...我不知道。"蕭景澤痛苦地說,"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們確實在三個多月前..."
"確實什么?"我冷冷地看著他。
蕭景澤的臉紅了:"確實有過夫妻之實。"
"那你還問什么?"
蕭景澤沉默了片刻,終于開口:"婉清,如果孩子真的是我的,你能不能...能不能讓我參與他的成長?"
我冷笑一聲:"現(xiàn)在知道想要孩子了?當初和離的時候,你不是說這孩子跟你沒關(guān)系嗎?"
蕭景澤的臉色變了變:"當初是我糊涂..."
"糊涂?"我打斷他的話,"蕭景澤,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路了。"
"婉清,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孩子是無辜的。"蕭景澤懇求道,"他需要父親。"
"他有舅舅,有外祖母,不需要父親。"我冷冷地說。
蕭景澤急了:"可是我是他的親生父親!"
"親生父親?"我譏諷地看著他,"蕭景澤,你配嗎?"
這話說得蕭景澤啞口無言。
確實,他不配。
為了一個側(cè)妾,拋棄結(jié)發(fā)妻子,這樣的男人,有什么資格當父親?
"婉清,我..."蕭景澤想要解釋什么,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因為他知道,無論說什么,都無法改變他已經(jīng)做過的事情。
"好了,你該走了。"我下逐客令。
蕭景澤沒有動:"婉清,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重新開始?蕭景澤,你在開玩笑嗎?"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蕭景澤急忙說道,"我可以休了趙如煙,我們復合。"
"復合?"我擦了擦眼淚,"蕭景澤,你覺得可能嗎?"
"為什么不可能?我們有孩子,還可以..."
"還可以什么?"我打斷他的話,"還可以讓我再受一次傷?還可以讓我再看著你寵妾滅妻?"
蕭景澤急了:"我發(fā)誓,我再也不會那樣做了!"
"發(fā)誓?"我冷笑,"蕭景澤,你的誓言值幾個錢?"
蕭景澤被我說得無地自容。
是啊,他的誓言確實不值錢。
當初娶我的時候,他也曾經(jīng)發(fā)過誓,說會一心一意對我好。
結(jié)果呢?
不到兩年就變心了。
這樣的男人,他的誓言有什么意義?
"婉清,我真的知道錯了。"蕭景澤跪了下來,"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我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蕭景澤,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曾經(jīng),我是多么愛這個男人。
為了他,我可以放下身段,可以委曲求全。
但是現(xiàn)在,看著他跪在我面前,我的心中只有冷漠。
愛情一旦死了,就再也活不過來了。
"蕭景澤,起來吧。"我淡淡地說,"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看不起你。"
蕭景澤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站了起來。
"婉清..."
"蕭景澤,聽我說。"我打斷他的話,"我們之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徹徹底底地結(jié)束了。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你的,他都只會是我的孩子,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蕭景澤的臉色慘白:"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為什么不能?"我冷笑,"當初是誰先對我這樣的?"
蕭景澤無話可說。
是啊,當初確實是他先對我絕情的。
現(xiàn)在輪到我對他絕情,他又有什么資格抱怨?
"好了,你走吧。"我再次下逐客令,"以后不要再來了,我不想見到你。"
蕭景澤看著我,眼中滿是絕望。
他知道,我是認真的。
他真的失去我了。
"婉清,你會后悔的。"蕭景澤最后說了一句話,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
后悔?
我會后悔什么?
后悔沒有原諒一個背叛過我的男人?
不,我不會后悔的。
因為我知道,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永遠無法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