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晚上的11點,師兄回來了,我當(dāng)時正捧著書本復(fù)習(xí),立馬朝樓下跑了過去,
就見到師兄一臉疲憊之色。我那個時候挺怕師兄的,主要是師兄這人,
一天到晚掛著一張僵尸臉,鮮少開口說話,更別提笑這種奢侈的表情,就靦腆地問了一句,
“師兄,你不是說明早才回來么?”他瞥了我一眼,也沒說話,
徑直朝二樓的臥房走了過去,我本想追上去把訂金的事說出來,但看到師兄好似沒興趣,
我也沒追上去,就打算著明天早上再告訴他。翌日,我想到昨天交訂金的婦人可能會來,
大概是七點的樣子便起了床,還沒來得及洗漱,就聽到樓下傳來師兄趕客的聲音,“你走,
我不打那種棺材?!蔽乙宦?,立馬明白過來,估摸著應(yīng)該是昨天交訂金的婦人來了,
也顧不上洗漱,連忙撈起那婦人昨天給的一千塊錢訂金以及她獎勵給我的一百塊,
極速朝一樓跑了下去。來到樓下一看,我點懵了。但見,
那中年婦人指著師兄鼻子大罵,罵師兄不要臉,又說昨天我收了他一千塊錢訂金,
今天一轉(zhuǎn)眼就不認(rèn)賬了,罵到最后,更是把師兄祖上十八代罵了一個遍,
愣是沒帶重復(fù)字眼的。起先,我覺得這事應(yīng)該是存在誤會,就想著解釋一番,
但師兄的一句話,令我徹底懵了。他說:“魏德珍,你們家的情況,我早有耳聞,
就算替你打了那種棺材,你覺得能改變什么嗎,到頭來只會人財兩散,
還會給你自己惹一身病,你又何苦作繭自縛呢?”搗鼓老半天,他倆是熟人。
我嘀咕一句,這讓我甚是難堪,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說啥,就見到他倆你一句,
我一句地說著。聽了一會兒,我大抵上聽明白了整件事,
說是魏德珍一個月前就來找過師兄,讓師兄幫著給她打一口那種棺材,但,師兄給拒絕了。
后來,這魏德珍也不知道在哪打聽到消息,便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連哄帶詐的讓我寫了一份收據(jù),其目的就是想以此要挾師兄給她打那種棺材。不過,
沒想到的是,從他們的對話中,我還知道了一件事,這魏德珍是師兄的初戀情人。
用魏德珍的話來說,當(dāng)年師兄為了追她,大冬天,冒著寒風(fēng)凜冽下河給她摸魚吃,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倆人最后沒能走到一起,而師兄這些年也是一直單著,沒娶妻生子。
他們倆足足說了小半個小時,也不知道魏德珍是怎樣打動師兄的,
就聽到師兄咬牙切齒地說:“夠了,給我一萬塊錢,明天去你家。”一萬塊三個字,
師兄咬字特比重,足見其內(nèi)心的憤怒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