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魚都得死。只是誰先誰后?！蔽蚁胝f點什么，看著翻滾的血紅海水，有也只有沉默。

“不過，”對眼兒又補了一句，“正因為都得死，

我們才得知道彼此的名字——算是死前最后的奢侈，給泡爛的軀體貼個價簽?！薄肮菲ā?/p>

”老杠精呲牙，“你那名字，不知道的以為是被鯨魚坐過的——眼珠子都壓兩邊去了。

”這話讓我莫名熟悉，好像在哪聽過——也可能是噩夢的一部分?！澳銈兇蛄硕嗑?？

”“三年?！睂ρ蹆夯卮??！拔迥辍！崩细芫桓适救?。“五年？那你…”“別問，鄉(xiāng)巴佬。

你先活下來再說?！苯酉聛恚宦窡o話。我們繼續(xù)往前，海水開始變清，

海底火山變得龐大得像一頭發(fā)胖的怪物，溫度飆升，仿佛連鱗片都快煮熟。

我們終于到了盾裂茨客山腳?！皨尩?，坐車半小時的路，我們他媽游了半天。

那些金槍魚還踏馬拉著23條魚，他們是踏馬什么轉(zhuǎn)世的？戰(zhàn)地快遞公司嗎？

我要是有那速度，那幫保征兵官只能吸我尾氣！”老杠精邊喘邊罵。

我抬頭看見那出戲劇性滿點的荒唐場景：一座海底火山冒著煙，

四周堆滿東倒西歪的碉堡和破爛防御塔，

地上是被撕開的彈藥箱、扯碎的補給包和半死不活的兵。

這就是所謂的“前線”：像煉獄車禍現(xiàn)場和爛尾工程強行融合。

“連一條完整的魚都沒留下嗎？”我問，開始感到背鰭發(fā)冷?！坝羞^?！睂ρ蹆豪潇o地說，

“現(xiàn)在都‘轉(zhuǎn)進(jìn)’了。”我盯著那像燒烤架一樣的火山，腦子里閃回剛才的屠殺、尸體，

還有我這條剛脫人殼的倒霉命運。“我踏馬說呢，

誰閑得把炮口對著自家后勤路開火——原來是督戰(zhàn)隊在‘提高紀(jì)律性’?！崩细芫а狼旋X。

“為啥沒人通知我們？”我問。兩條老魚回頭冷冷看我：“你是耗材欸兄弟，

耗材還想知道流程？你是被雇來死的，不是來問流程圖的。

”老杠精笑得像剛從戰(zhàn)壕里爬出來的厲鬼?！澳悄切﹤麊T呢？”“唉，

你個鄉(xiāng)巴佬真是廢話管飽。”老杠精搖頭，“人都在逃命呢，誰踏馬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