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抬手抹一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拔揖吞崃艘蛔?，說小薇啊，你看阿姨這情況，

你那房子能不能便宜點，讓阿姨住著安心……誰知道，誰知道她……”她猛地頓住，

肩膀劇烈地抖動起來，仿佛承受著巨大的委屈和不公，難以言說?！八趺戳?？張姐，

你倒是說??！”李阿姨急切地追問，臉上寫滿了義憤。

張阿姨抬起那張溝壑縱橫、此刻顯得無比凄苦的臉，用袖子使勁擦了擦眼睛，

終于帶著哭音控訴道：“她張口就跟我提錢！提什么市場價！五十萬??！一分錢都不能少！

好像我要搶她房子似的！”她激動地揮舞著手臂，隨即又無力地垂下，

像是被這巨大的“惡意”徹底擊垮了?！拔业男陌⊥蹧鐾蹧龅?！我就是想和對門做個伴，

有個好鄰居，她怎么能這么想我呢？我就掏出五千塊錢，那是我攢了很久的啊，

就想先表個心意，她看都不看，就把我轟出來了！”抽泣聲陡然拔高，變成了嚎啕。

她捂著臉，肩膀聳動，哭得仿佛隨時要背過氣去?！鞍?，造孽啊！”李阿姨拍著她的背，

一臉痛心疾首地看向旁邊的鄰居，“聽聽！現(xiàn)在這年輕人，心腸怎么這么硬！

一點人情味兒都不講了？張姐多好的人??！”“是啊，五千塊是寒磣了點，

可老人家一片心意……”“五十萬？這老房子值那個價？我看張姐兒子說得對，頂多萬把塊！

”“對門鄰居這點情分都沒有？太計較了……”“孤寡老人，

可憐哦……”細碎的議論聲嗡嗡地響起，像一群逐臭的蒼蠅。那些目光不再是隱晦的窺探，

而是變成明目張膽的譴責和鄙夷，刀子一樣剮在我身上。我站在幾米外冬青稀疏的陰影里，

渾身冰涼，血液卻直沖頭頂，耳朵里嗡嗡作響?；闹嚒嵟?、還有那種百口莫辯的窒息感，

像冰冷的藤蔓，瞬間絞緊了心臟和喉嚨。五千塊的心意？轟她出來？

顛倒黑白竟能如此理直氣壯！我深吸一口氣，指甲死死掐進掌心，

用那點尖銳的疼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辯解？

對著這么一群已經(jīng)被眼淚和謊言俘獲的審判官無異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