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的重量砸在寂靜的空氣里,壓得人喘不過氣。
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有一種審視死物般的漠然?!敖?!
”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幾乎破音,“它…它動了!它抓住我了!
”恐懼像藤蔓一樣纏緊了我的喉嚨。江嶼沒看我,只是盯著那只尸手,眼神銳利如鷹隼。
他往前又走了一步,離冰冷的金屬臺更近了些。那具尸體似乎有所感應(yīng),
僵硬的脖子竟然極其緩慢地、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咔吧”聲,朝著江嶼的方向轉(zhuǎn)動過去!
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空洞地“望”著江嶼。江嶼的瞳孔,極其細(xì)微地收縮了一瞬,
快得如同錯覺。他周身那股冷硬的氣場似乎凝滯了千分之一秒。隨即,他猛地抬眼,
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冰錐,狠狠釘在我臉上。“廢物?!彼〈捷p啟,吐出兩個冰冷的字眼。
那眼神里的寒意瞬間暴漲,幾乎要凍結(jié)我周圍的空氣?!安椤!彼蚯氨平徊?,
迫人的威壓幾乎讓我窒息,“天亮前,我要知道原因?!彼⑽⒏┥?,
那張英俊卻毫無溫度的臉離我更近,聲音壓得更低,
每一個字都像冰珠子砸進(jìn)我的耳膜:“查不出來……”他冰冷的視線掃過我,
又掃了一眼旁邊一排排沉默矗立的、冒著森森白氣的巨大不銹鋼冰柜,“你就進(jìn)去陪它。
挑一個喜歡的柜子,我親自送你進(jìn)去?!闭f完,他直起身,
仿佛剛才只是下達(dá)了一個最平常不過的工作指令。他甚至從西裝內(nèi)袋里掏出一條雪白的手帕,
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自己剛才離尸體過近的手指,
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優(yōu)雅和冷酷。然后,他轉(zhuǎn)身,皮鞋聲再次響起,
消失在門外沉重的黑暗里。停尸房的門無聲地合攏,重新將我隔絕在這個冰冷的死亡空間。
手腕上那只鐵鉗般的尸手,在江嶼離開后,力量仿佛被瞬間抽空,“啪嗒”一聲,
軟軟地垂落回冰冷的臺面上。那具尸體也徹底不動了,眼睛依舊半睜著,
渾濁地對著慘白的天花板。我像被抽掉了所有骨頭,靠著冰冷的金屬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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