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始終是"一個崇拜你的學妹"，而不是"許念念"。曲奇在骨瓷盤里堆成小山，

她咬下時嘗到暗藏的黑巧克力碎，苦意漫上舌尖的瞬間，

終于明白為何對方總說"甜味需要苦味來平衡"。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陳雨歆發(fā)來消息："聽說你弟女友是許念念？她不是總在實驗室門口等你嗎？

"林清盯著屏幕上跳動的光標，窗外的梧桐葉撲簌簌撞在玻璃上，像極了三年前那個平安夜，

許念念站在雪地里，把情書塞進她書包時，指尖發(fā)顫的模樣。

她聽見自己用平穩(wěn)的語調說"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卻在低頭時看見許念念腳踝處的舊疤——那是為了幫她撿回被風吹走的競賽獎狀，

在臺階上摔出的傷口，此刻正隱在淺口單鞋里，像枚永不愈合的月亮。

她只記得那次許念念勉強一笑：是代收哦，姐姐不會以為是我的吧？隨后，

許念念飛快搶過她手里的那個粉紅色信件，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對折撕開。隨著信件變成紙屑，

她緊緊的把少女的一切心事蜷縮在掌心，那一次所有呼之欲出的愛意都化作紙片，

沉進了心底?！s鳴在暮色里碎成金箔，

林清站在玄關處給帆布鞋系鞋帶，指尖反復摩挲著鞋帶末端的金屬扣。

母親剛才在電話里說「小念特意燒了糖醋排骨」，

這個細節(jié)像根細針扎進她的太陽穴——上周在便利店，她隨口提過這是自己從小最愛吃的菜。

玻璃門被推開時，穿水藍色連衣裙的女孩正仰著頭對林川笑。她發(fā)尾沾著雨后的青草香，

發(fā)梢別著枚銀色蝴蝶夾——林清認得這個夾子，去年冬天她在精品店見過，

當時許念念說「蝴蝶要成對才好看」，最后買了兩枚。「阿清，快叫小念！」

父親的聲音從廚房飄來，帶著油煙的熱乎氣。林清的指尖驟然攥緊鞋帶，看著許念念轉身時，

蝴蝶夾在燈光下晃出細碎的光。女孩的眼睛彎成月牙，

唇角梨渦里盛著蜜糖般的甜：「姐姐好，我是念念?！惯@句「姐姐」像顆投入湖面的石子，

在林硯心口激起細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