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那鋁鍋還要不？""嗐，早該扔了！"張嬸甩著手上的水珠，"你要是要就拿走，

換兩糖塊給你弟。"陳翔抱起鋁鍋就往縣城跑，腳底的水泡被磨破了也顧不上。

廢品站的老李頭正蹲在門口抽旱煙，見他跑得滿頭大汗，

把煙桿往門框上磕了磕："收啥破爛？""鋁鍋。"陳翔把鍋往秤盤上一擱，大氣都不敢出。

老李頭抄起磁鐵吸了吸，"三斤半，一塊兩毛二。"接過皺巴巴的紙幣時，

陳翔的手都在發(fā)抖。這是他重生后的第一桶金，足夠給母親抓三副中藥了。往回走的路上，

他在供銷社買了半斤紅糖，用草紙包得嚴嚴實實的。暮色四合時，

陳翔背著竹簍出現(xiàn)在村東頭的曬谷場。白天收來的廢鋁在月光下泛著青灰色的光，

他摸出從城里五金店順來的砂紙，開始細細打磨那些邊角料。"翔子哥在干啥？

"清甜的聲音突然響起，陳翔差點被手里的鐵皮劃傷。

扎著麻花辮的姑娘提著煤油燈站在五步開外，燈影里的碎花襯衫洗得發(fā)白，

正是他前世暗戀到不敢說話的周小薇。"磨...磨鐵皮。"陳翔結巴得厲害，

前世那個總在他被欺負時遞手帕的姑娘，此刻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

周小薇蹲下身撿起一塊打磨好的鋁片，"做這個能換錢？""能換大價錢。

"陳翔忽然想起后世那些鋁制工藝品，"你看，把這個彎成蝴蝶形狀，

城里的小姐太太們搶著買。"周小薇眼睛亮了起來，"我?guī)湍惝嫎幼樱?/p>

"她從書包里掏出鉛筆和作業(yè)本，月光下的側臉像年畫娃娃般可愛。

陳翔看著她在紙上沙沙作畫的模樣，突然意識到這一世，

他不用再偷偷把情書塞到她課桌里了。當?shù)谝豢|晨光染紅天際時，陳翔踩著露水往家趕。

懷里揣著周小薇連夜畫的十二張圖紙，褲兜里的硬幣叮當作響。推開院門就聞到中藥味，

母親正坐在門檻上咳嗽，面前擺著半碗野菜粥。"媽，咱喝紅糖粥。

"陳翔把糖罐往石桌上一放，母親驚得差點打翻藥碗。他蹲下身給母親捶腿，

觸到那瘦得硌手的膝蓋，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