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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趕到蒼梧時,都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心神俱顫。
護(hù)山大陣早已支離破碎,殘存的陣紋上還跳動著幽綠色的魔火。
魔族不知所蹤。
藥長老的尸體倚在陣眼處,胸口被魔刃貫穿。
他的右手還保持著結(jié)印的姿勢,指縫間殘留著幾片碎裂的陣旗。
周圍橫七豎八躺著數(shù)十名守陣弟子,每個人的臉上都凝固著最后一刻的決絕。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裴照手中的長劍"咣當(dāng)"墜地。
這個向來沉穩(wěn)的玄天宗執(zhí)事首席,此刻面色慘白,嘴唇不住地顫抖。
其他玄天宗弟子更是個個面如土色。
領(lǐng)隊(duì)的李師兄死死攥著劍柄,指節(jié)發(fā)白,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這群畜生......"
巡視間,眾人發(fā)現(xiàn)殞命的皆是筑基以上弟子。
便回頭問我其他弟子在哪里。
修真界慣例,宗門劫難,筑基以上弟子,護(hù)持宗門。
練氣弟子則會被保護(hù)在宗門防御最強(qiáng)之地。
這是所有宗門的共識。
我指了指宗門大殿的位置。
然而趕到殿前,卻見—
人去樓空。
"定是被魔族擄走了!"一名弟子聲音發(fā)顫。
"是要煉魔傀!"另一人驚呼,"資質(zhì)上佳的練氣修士,煉成魔傀后可無瓶頸進(jìn)階..."
眾人聞言,周身劍氣不受控制地暴起。
我整個人難過不已。
裴照卻突然暴起,一把掐住我的咽喉:"說!魔族把人帶去哪了?"
我被他掐得幾乎窒息,艱難搖頭:"我...不知道..."
"還敢狡辯!"裴照眼中血絲密布,揚(yáng)手便是一記耳光。
我的臉頰頓時火辣辣地疼,嘴角滲出血絲。
"裴長老!"玄天宗弟子急忙勸阻,"她怎會知道..."
"她就是魔族的同伙!"裴照一聲暴喝,眾人臉色驟變。
我心下一沉,辯解道,“不,不是,我不是?!?/p>
"還在狡辯!"裴照眸中血光暴漲,反手又是一記耳光,“你到底還想裝無辜到什么時候,這可是幾百條人命,快說!”
周圍玄天宗弟子紛紛祭出法器,眼中盡是鄙夷:"好個欺師滅祖的敗類!"
"這般害人,不怕渡劫時天雷誅心嗎?"
“快交代啊,現(xiàn)在追過去還來得及?!?/p>
我喉頭腥甜,聲音嘶啞如砂紙摩擦:"我當(dāng)真...不知..."絕望感席卷我全身。
我不明白要怎么做他們才會信我。
如果魔族真的是我認(rèn)識的就好了,這樣我就能把宗門里的師弟師妹找到了。
我的眼淚落在裴照眼里卻是偽裝。
獰笑一聲,手中靈劍寒芒暴漲:"那便去九幽地府懺悔吧!"劍鋒貫入腹部的瞬間,我聽見丹田碎裂的脆響。
就在我以為我會裴照殺死的時候。
一個微弱聲音傳來,“住手!”
我強(qiáng)忍劇痛循聲望去,只見石麒麟底座下,一只染血的手伸了出來。
是青雀。
只見青雀渾身是血地從石麒麟底座下爬出。
“你們憑什么打我?guī)熃???/p>
裴照聲音沙啞,“青雀,你不要護(hù)著她了,是她招來的魔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