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六江臨一早就去敲季冥淵家的門。
敲了大概5分鐘還沒開門，江臨以為他突然有什么事不在家，正想發(fā)個信息問問門突然打開了。
季冥淵剛睡醒，還穿著睡衣，扣子因為睡著的時候亂動弄開了一兩顆，露出了白花花的胸脯。
江臨愣愣的看著季冥淵的胸部，季冥淵也逐漸清醒了，他順著江臨的視線看去，然后……季冥淵看到自己的衣服口敞著。
他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江臨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立馬撇開頭，連說話都有點磕巴：“那個……我…我?！?/p>
“我去換個衣服！”說完就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就留江臨獨自在風中凌亂。
江臨現(xiàn)在腦子一團亂。
我……剛才好像……
等下，他是個男的?。∥乙彩莻€男的！更何況我還是個直的！我靠，我害羞個蛋啊！等等，他害羞什么……？
？？！
一個不好的念頭產(chǎn)生。
他……不能是彎的吧……
可是，被人看到那種地方確實挺不合適的，而且他臉皮還那么薄，嗯，臉紅說不定還是熱的呢，對，他肯定是直的。
剛想完門就打開了，季冥淵已經(jīng)穿好衣服，收拾好了。
可還是穿著外套。
從江臨見到季冥淵起他就沒見過季冥淵穿短袖。
季冥淵說他怕冷，他其實是不信的，還感覺季冥淵有點裝，但隔三差五的感冒讓他漸漸相信了。
“我能進去坐坐嗎？”江臨看著季冥淵的眼睛。
季冥淵偏開頭：“嗯，拖鞋在那。”說完指了指門口那雙。
江臨換好鞋子，打量著客廳。
“你隨便坐坐吧，家里就我一個人，我哥去公司了?！奔沮Y淵一邊說一邊去倒水。
“那幾個是什么房間？”江臨指了指一樓的幾個房間。
“嗯？”季冥淵放下水杯“一樓全是我哥的房間。”他指了指最大的那個“那個是書房?！?/p>
“哦，那你就住二樓？”說著就想上去看看。
“嗯?！奔沮Y跟了上去。
一上去就看見一個很大的房間。
“我能進去看看嗎？”江臨指了指那個房間。
季冥淵猶豫了一下又點了點頭。
江臨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房間中心的一架鋼琴。
“這是鋼琴房?！奔沮Y解釋道。
“你不是會彈鋼琴嗎？”江臨回過頭笑了笑“我想聽你彈?！?/p>
季冥淵低下頭想了想：“你想聽什么？”
“彈你會的就行。”
“我會的有很多?！奔沮Y淵說著就打開鋼琴蓋準備彈。
“我愛你?！?/p>
季冥淵抬起的手頓了一下，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什么？”
“一首歌?！苯R看著他的眼睛“你會嗎？”
季冥淵視線移到鋼琴上：“會?！闭f完調(diào)整了一下手腕就彈了起來。
他之前說季冥淵的手很適合彈鋼琴，其實不光是手，他整個人也很適合，額頭前的碎發(fā)微微遮住眼底的神色，白色的頭發(fā)放到別人身上可能就會襯的膚色很黑，而放在季冥淵身上反而覺得更白了，很干凈，比起剛開始見面的初雪現(xiàn)在更像是早春時的清風，雖然還是有一絲涼意但比冬天溫暖了許多。
彈鋼琴時季冥淵的手就像在琴鍵上不斷飛舞的蝴蝶。
你不是冬天的初雪，你春天的清風。
江臨靜靜地聽著，但眼神卻一直盯著季冥淵的眼睛。
很美。
“怎么樣？”季冥淵放下手，看向江臨。
江臨眼神沒動，靜靜的垂眸看著他，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很好聽。”
季冥淵避開江臨的視線，摸了一下脖子：“謝謝?！?/p>
“鋼琴上擺著的是玫瑰花嗎？”江臨突然注意到，走近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朵用白紙做的玫瑰花。
季冥淵將目光移向鋼琴上擺著的玫瑰花，擺弄了一下：“這個嗎？本來是閑著沒事隨便折的，后來覺得好看就擺上了?！?/p>
“為什么不擺活的？”
季冥淵沉默了一會：“活的不好養(yǎng)活?！闭f完笑了笑“我不擅長養(yǎng)這些東西，每次養(yǎng)都會死，所以干脆擺一個永遠不會死的?！?/p>
“哦～原來是這樣?！苯R諾有所思的看著“能給我做一個嗎？”
季冥淵擺弄花的手停了下來，語氣有點生硬：“我試試吧?！闭f完就跑去房間拿了張紙準備弄。
江臨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
“好了?！奔沮Y弄完拿起來看了看，又轉(zhuǎn)頭問江臨“怎么樣？”
“很好看?！苯R從季冥淵手里拿過來“謝謝季同學的玫瑰花?！?/p>
剛說完就聽見樓下傳來開門聲。
江臨聲音立刻降了一個度：“誰??？”
季冥淵的眉頭微微皺起搖了搖頭。
不知道。
江臨愣了一會決定下樓看看。
他輕手輕腳的往下走，聽見有兩個人在說些什么，雖然聽不清，但聲音卻越聽越熟悉。
好像……某個老師。
“上面那個人是誰？”這突然一喊江臨立馬認出來了，拔腿就想跑，但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啊，現(xiàn)在是周末，他管不著我。
立馬轉(zhuǎn)身大搖大擺的往下走。
被周林遠喊多了導致周林遠不管朝他喊什么就想跑。
完完全全的身體比腦子快。
“……江臨？”周林遠有點驚訝。
一旁的季海天看了一眼江臨又把視線移到周林遠身上。
江臨這時候還笑嘻嘻的跟周林遠打招呼：“周老師～早上好啊?！?/p>
周林遠被他惡心壞了，立馬笑著反擊回去：“江同學～作業(yè)寫完了嗎？開學第一個檢查你的哦～”
“……”江臨的笑容僵在臉上，也不騷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回答：“沒寫完?！?/p>
“那就請你以球的方式回家寫作業(yè)?！敝芰诌h笑瞇瞇的看著他。
“……”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季冥淵看到周林遠愣了一下，但還是禮貌的問好：“周老師，早上好?！?/p>
“嗯。”周林遠笑著點了點頭，他挺喜歡這個孩子的，話少，還聽話，但這些也不是喜歡的原因。
他看了一眼季海天。
季海天移開視線，朝季冥淵微微笑了一下：“小冥，你先回房間吧，我和周老師聊一會。”
“嗯?！奔沮Y微微垂眸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回房間，看向江臨房間。
他的房間還是拉著窗簾。
江臨回到家靜靜的坐在桌子上看著手里的玫瑰花。
白玫瑰……和他很搭。
想著想著腦子里突然閃過季冥淵折玫瑰花時微微顫抖的手。
為什么會抖？
因為緊張嗎？
折個東西有什么好緊張的。
江臨思來想去也不知道為什么，于是準備上百度上查查。
“手抖主要由疾病，藥物和……環(huán)境因素。”
江臨低著頭想了想，季冥淵好像除了胃藥也沒吃過其他的，所以疾病和藥物都不可能，所以只有環(huán)境因素。
“情緒緊張，壓力大，抑郁、焦慮等多種因素，均可能引起手顫抖，但這種顫抖多與精神因素有關，精神因素去除后減輕或者消失，因此，容易鑒別，但是如果誘發(fā)因素持續(xù)存在，可能會導致癥狀加重甚至成為永久性癥狀……”
江臨越看越覺得不可能，決定不相信百度上說的，畢竟總有人說“一搜百度，啥病都有?！?/p>
說不定就是緊張呢。
江臨一邊想著一邊拿了個花瓶將紙玫瑰插上去。
——
江臨走到書桌面前拉開了抽屜，里面躺著一個用玻璃盒子精心包裝起來的紙玫瑰。
永遠也不會死嗎……
江臨靜靜地盯著那朵玫瑰發(fā)呆。
不知過了多久，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直直打在那朵玫瑰花上。
江臨回過神來，抬手拂過眼角的淚滴。
收拾好情緒關上抽屜出門上班了。
等到下午五點半，祁醫(yī)生的辦公室里傳來今天的第一聲爆鳴。
“你TM再說一遍？你一天睡幾個小時？”
“三、四個小時?！苯R一臉平靜的看著他“怎么了？”
祁慷寧快要被他氣死了：“什么叫怎么了？媽的，你一天就睡三、四個小時你怎么不累死在工位上??？”說完扶著額頭，平復著心情，還不忘罵一句“你們這些總裁真是要錢不要命?！?/p>
江臨有點不耐煩：“所以呢？怎么辦？”
祁慷寧看著手中的報告單，嘆了口氣：“當然要給你開導啊，因為你心中一直想那個事才會一直夢到。”他放下手中的報告單“這邊建議您最好不要再想那些事了?！?/p>
“控制不住怎么辦？”
“找點事做分散注意力?！?/p>
“對啊，我一直在用工作來分散注意力還是沒用。”
“……是找這個事嗎？你就沒有點興趣愛好嗎？”
江臨沉默了一會：“沒有?！?/p>
祁慷寧被氣的笑了出來：“親～這邊有兩個建議，第一個是我給你做心理疏導，第二個是睡覺之前給自己太陽穴來一個重擊完成關機?！?/p>
“……”
“您選哪個啊？”
“我……選關機吧。”說完就想先給自己來一下。
“？”祁慷寧拉住“不是，哥哥哥哥哥……沒必要沒必要?！?/p>
“那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給你疏導啊?！?/p>
“……”江臨聽完還是覺得關機更好。
“ber，哥們兒，你咋就這么倔呢？”祁慷寧扯了張?zhí)幏絾巍八懔私o你開的安眠藥，記住，不要用藥過量，這幾天你好好想想，實在想不開來找我。”
“嗯?！闭f完拿著處方單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小子單純想拿安眠藥吧。
我是不是不應該給他……
……
———
一中批卷子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成績單就出來了。
“誰第一??？”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班長了?！?/p>
“我賭第二是王遠?！?/p>
“第二……不是王遠?！?/p>
“那是誰？”
“……季冥淵?！?/p>
“？”
“他……我……不對?。磕峭踹h多少？”
“王遠第三，和季冥淵就差8分。”
“那程朝呢？”
“年級第三，和季冥淵差4分?！?/p>
“所以這次王遠連前三都沒擠進去？”
“嗯呢。”
夏予娣，王遠，程朝他們?nèi)齻€幾乎一直霸榜前三，連排名都很少變，這次王遠被擠下去這個事讓不少人好奇這個叫“季冥淵”的到底是什么人。
“所以到底誰知道季冥淵是誰?。俊?/p>
“呵，就沒在前100里面看過他名字，估計是靠科技才把王遠擠下去的吧？”
“姐妹，這就是你不對了，你靠科技能考第二？”
“那你說說季冥淵到底是誰??？之前排名多少？”
“查出來了，還記得之前校霸打籃球給校霸送水校霸還對那個人笑的那男的嗎？就是他，他是轉(zhuǎn)校生，之前在哪個學校不知道，但聽說家里挺富的?！?/p>
“是他嗎？［圖片X1］”
“是?！?/p>
“我靠？長這么帥！”
“誰說他抄了？他就算是抄我也說他抄的NB！”
“照片里加了什么……好熱……”
“人?！?/p>
“……”
江臨靜靜的翻看著論壇，論壇上已經(jīng)吵的不可開交，而當事人卻還在為這題為什么選C而焦頭爛額。
江臨覺得莫名有些好笑。
突然后腦勺被打了一巴掌。
江臨剛想回頭看看是哪個不想活的敢打他就看見周林遠一臉陰沉的看著他。
……他活不了了。
“你笑啥呢？說出來讓我看看有沒有你的成績好笑。”周林遠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
“老師……那個……我…”
周林遠沒給他機會繼續(xù)輸出：“數(shù)學滿分150你考15？抹零頭也不帶你這么抹?！?/p>
江臨坐在旁邊一動不敢動。
“語文?！敝芰诌h頓了一下直接給氣笑了“6分，要不是我特意去查了你九族你現(xiàn)在估計在牢里踩縫紉機了?！?/p>
周林遠順了順氣，將成績單放到江臨桌子上：“周末帶回家給家長簽字?！闭f完就走了。
“……”
靠了，玩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