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陳夫人要找什么樣的琴師？""要求可高了。"趙掌柜掰著手指，

"要精通《幽蘭》《廣陵散》，最好是江南名師之徒，年紀(jì)還不能太大..."每說一條，

顧傾雪心中就更確定一分——這些要求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幽蘭》是母親最拿手的曲子，而《廣陵散》則是父親生前最愛。"我可以試試。

"她輕聲說。趙掌柜大喜："那太好了！我這就去回話。陳夫人急著呢，

說是三日后府上有貴客臨門，想讓小姐獻(xiàn)藝。"送走趙掌柜，

顧傾雪從行囊中取出一個小布包——里面是母親留給她的琴譜。輕輕撫過已經(jīng)泛黃的紙頁，

她仿佛又看到母親在月下?lián)崆俚馁挥啊?小姐..."林嬤嬤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

"琴為心聲，不可輕彈。"顧傾雪猛地合上琴譜。是啊，琴為心聲。

若在陳府彈奏母親的曲子，豈不是自曝身份？但若不彈，又如何取信于陳夫人？她思索良久，

終于有了主意。三日后，顧傾雪換上趙掌柜準(zhǔn)備的素雅衣裙，用藥粉將臉色涂得略顯蒼白，

看起來像個久病初愈的閨秀。陳府派來的小轎早已候在繡坊后門。陳府比想象中簡樸，

三進(jìn)的院落，沒有奢華的裝飾，但一磚一瓦都透著書卷氣。顧傾雪被引入花廳，

陳夫人正在那里等候。"民女小雪，見過夫人。"顧傾雪行禮如儀。陳夫人約莫四十出頭，

眉目慈和，但眼神銳利。她仔細(xì)打量顧傾雪："聽趙掌柜說，姑娘師從江南名師？

""家母所授。"顧傾雪謹(jǐn)慎應(yīng)答，"只是閨閣小技，不敢當(dāng)'名師'二字。

""令堂是...""蘇州林氏。"這是母親的本家，但顧傾雪故意沒說全名。

陳夫人若有所思："林氏...可是與顧尚書夫人同宗？"顧傾雪心頭一跳，

但面上不顯："民女不知。家母早逝，很少提及族中事。""可惜了。"陳夫人輕嘆，

"來人，帶小雪姑娘去琴室。"琴室布置得極為雅致，窗前一張蕉葉琴，

琴尾刻著"松風(fēng)"二字——竟是前朝名琴！顧傾雪強(qiáng)忍驚訝，輕輕撥動琴弦，音色清越如泉。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