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嫁,就滾出徐家!”
我忽地笑起來,連聲應下。
“好啊。”
我巴不得離開這里,這里像是有某種恐怖的力量一樣,一點點地磨滅掉我的脾性。
我要走,去做更有意義的事。
他們篤定我離開徐家活不下去,就像這個時代所有的女性必須要依附著家庭才能活下去一樣。
當天晚上,我就收拾了兩個包袱,一個包袱里裝衣服,另一個包袱里全裝著首飾,還有原身偷偷私藏的錢財。
我打算出去后先將首飾典當了換錢,不然開不起學堂,也做不了后續(xù)的事。
趁著夜色,我拿著兩個包袱就翻墻出了府,一路躲藏著朝城門趕去,等天光微亮,城門大開,順著人流就走出去。
我不能待在這里,只要我在這座城里,那徐父徐母就必定要將我綁回去。
我雇了輛馬車,出城門后,我掀起簾子回頭看去,禁錮了原身一輩子的登州就這樣漸漸離我而去,直到再也看不見。
徐柯……
我在心里默念著,希望她能夠聽見。
我?guī)氵^新的日子去。
去過你該過的日子。
4.
我一整天都未曾停歇,害怕徐父徐母追上來,也不敢吃飯喝水,終于在日落前到達了青山城。
我從未在原身的記憶里看到這座城,或許是因為她被關在家里從來沒有離開登州的原因。
剛到青山城十分匆忙,我只能先找個客棧住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穿著女子的服飾,進入客棧時,不時有人的眼神黏在我身上,從頭到腳掃視著,毫不避諱地笑起來。
我付完賬,回頭一個個地盯了回去,也像他們看我一樣打量著他們,比他們更加得無理,帶上了些許的嘲諷。
很快他們就從竊笑轉為怒視,而我毫不在乎地走上了樓。
幾個人就在底下不停地咒罵著我,搜腸刮肚地用盡了形容女子最骯臟的詞匯,似乎是怕我聽不到似的,一聲比一聲響。
我垂眸,看著滿堂的人里竟然無一位是女子。
進了屋,我才升起一股后怕,這樣的背景下,不允許女子出現(xiàn)反抗的情緒,而我剛才那樣做無疑是在挑戰(zhàn)他們約定俗成的“權威”,很容易遭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