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結(jié)束后,宮里傳來消息,
說陛下對我頗為滿意。
李氏的態(tài)度立刻熱絡(luò)起來,
不僅讓王嬤嬤送來幾匹云錦,
還親自陪我去首飾鋪挑揀頭面。
“婉兒啊,你可得爭口氣。”
她拉著我的手,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我的肉里,
“若是能被指給七皇子,咱們沈家就……”
她的話沒說完,卻讓我心頭警鈴大作。
蕭玦雖幾次出手相助,可皇家無情,
我早已不敢奢望情愛。
更何況,我對皇室的婚姻充滿了恐懼,
前世靖王帶給我的傷痛,是刻在骨血里的。
三日后,傳旨太監(jiān)的聲音在沈府大堂響起,
尖銳的嗓音像淬了毒的針: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禮部侍郎沈從安之庶女沈氏微婉,端莊淑惠,
特指婚于靖王蕭承煜為側(cè)妃,擇日完婚。欽此?!?/p>
“側(cè)妃” 兩個字像驚雷在我耳邊炸響,
手中的茶盞 “哐當(dāng)” 一聲落在地上,
茶水濺濕了裙擺。
怎么會這樣?
我明明已經(jīng)避開了前世的軌跡,
為何還是逃不過嫁給靖王的命運(yùn)?
“臣女…… 接旨謝恩。”
我跪在地上,膝蓋磕在冰冷的金磚上,疼得幾乎麻木。
傳旨太監(jiān)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
仿佛在看一個即將送入虎口的獵物。
李氏的臉色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送走太監(jiān)后,她狠狠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沒用的東西!我就知道你成不了大事!一個側(cè)妃,還不如你姐姐……”
臉頰火辣辣地疼,可心里的寒意更甚。
我捂著臉站起身,看著李氏猙獰的面容,
忽然覺得無比可笑。
她算計了一輩子,最終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夜里,我坐在窗前,看著天邊的殘月發(fā)呆。
綠萼端來的安神湯涼了又熱,熱了又涼。
就在我以為自己會被絕望吞噬時,窗外傳來幾聲輕叩。
綠萼警惕地打開窗,一只信鴿撲棱著翅膀飛進(jìn)來,
腳上綁著個小巧的竹筒。
展開信紙,蕭玦那遒勁的字跡映入眼簾:
“指婚另有隱情,勿慌,靜待時機(jī)?!?/p>
寥寥數(shù)字,卻像一道微光,照進(jìn)我漆黑的心底。
我摩挲著信紙,
上面似乎還殘留著淡淡的墨香,心中五味雜陳。
他為什么要幫我?
這 “隱情” 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