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剛挨著天墉城碼頭,林渡鼻子先抽了抽——哎?海上那股能腌入味的咸腥氣呢?這甜得發(fā)膩的桂花糕香混著烤魷魚的焦糊味兒,順著晚風(fēng)往鼻子里鉆,跟開了定向?qū)Ш剿频摹5皖^瞅了眼懷里的貴小曼,這小家伙鼻子動得跟小扇子似的,小爪子在林渡衣襟上撓來撓去,差點沒把布撓出個窟窿。
(內(nèi)心OS:我的個乖乖!這味兒是給神仙聞的吧?比秘境里那股子能凍掉鼻子的寒氣好聞一萬倍!貴小曼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跟我第一次見糖畫似的,不過我懂,我也想撲過去——但我得裝淡定,淡定懂嗎?)
抬眼一瞧,哎喲喂,先晃著林渡的鈦合金狗眼了!沿岸的燈籠串從石階纏到城門樓子,紅的跟熟透的山楂似的,橙的像蜜餞果脯,被風(fēng)一吹晃晃悠悠,光灑在水里,碎成一片一片的,跟揉皺的金箔似的,船一歪,那些金箔還跟著打旋兒——這哪是碼頭,這是把星星揉碎了撒水里吧?比秘境里總繞著人的破白霧鮮活多了,那白霧跟沒洗干凈的抹布似的。岸邊木樓的燈挑得老高,飛檐角上的銅鈴被風(fēng)撞得叮鈴叮鈴響,混著碼頭上貨郎扯著嗓子喊——“烤魷魚嘞!剛從海里拖上來的,蜜醬抹得足足的!”“糖畫糖人,現(xiàn)做現(xiàn)賣,不好看不要錢!”遠處酒肆還飄來三兩句彈唱,調(diào)子軟乎乎的,把傍晚那點潮乎乎的氣兒都泡得暖烘烘的,跟揣了個小火爐似的。
(內(nèi)心OS:我的老天爺!這是過年提前了還是咋地?燈籠比我見過的所有火把加起來都亮!那貨郎嗓子是裝了擴音器吧?喊得我耳朵里都嗡嗡的,可怎么就這么好聽呢?比秘境里黑衣人放冷箭的嗖嗖聲順耳多了!這波操作666?。。?/p>
腳剛踩上青石板,嗯?潤乎乎的。不是秘境灘涂那種能凍進骨頭縫的濕冷,是帶著煙火氣的潮,鞋底蹭過縫里的細沙,咯吱咯吱響,跟踩在云朵上似的,比秘境里那些能扎破鞋底的冰碴子舒服多了。貴小曼突然在懷里撲騰,林渡低頭一看,好家伙,這小家伙圓眼睛瞪得溜圓,盯著斜前方——一個穿藍布褂子的攤主正蹲在炭爐前,鐵架上的魷魚烤得卷了邊,油珠子滴在炭上,“滋啦”冒白氣,焦香里頭摻著點海苔的鮮,往肺里鉆得老深,跟長了腿似的。
(內(nèi)心OS:嘖嘖嘖,這魷魚是成精了吧?烤得跟藝術(shù)品似的!貴小曼你再撲騰我可撒手了啊——雖然我也想撲過去嘗嘗,但我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嗯,至少表面上是。這青石板踩得我想打一套太極,比在秘境里踩冰窟窿舒坦一萬倍?。?/p>
“聞著香了?”蘇婉的聲音從旁邊飄過來,她剛把纜繩系好,手指頭還沾著船板的潮氣?!疤燔且故芯瓦@點好,啥味兒都敞亮,不藏著掖著?!彼洲哿宿郾伙L(fēng)吹亂的頭發(fā),林渡這才瞧見,她耳尖沾了點細碎的光,原是對岸酒肆的燈籠透過水汽,在她臉上鋪了層暖乎乎的黃。
(內(nèi)心OS:敞亮?這是亮瞎我的眼?。√K婉姐你這耳尖的光,比我那把還沒改7的破天劍亮多了!啥味兒都敞亮?這是把所有好吃的味兒都召集開會了吧?我肚子都開始唱空城計了,可我得繃住,不能讓人看出來我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萌新——雖然我確實是。)
(表面上,林渡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手指頭摸了摸貴小曼的殼,裝作不經(jīng)意地說:“哦,是挺熱鬧?!保?/p>
風(fēng)里剛落定烤魷魚的香,又滾來股更稠的甜——是切糕的蜜香混著堅果的脆,裹在炭火熱氣里直撞鼻子。林渡轉(zhuǎn)頭一瞧,碼頭邊支著個紅布攤子,木案上擺著塊切糕,蜜色的糕體里嵌著杏仁、核桃、葡萄干,切得方方正正,油光锃亮,攤主是個絡(luò)腮胡壯漢,腰間別著把尺,正唾沫橫飛地吆喝:“天墉城獨家切糕!祖?zhèn)魇炙?,一塊能頂三天飽!”
旁邊挨著個小馬扎,才是丫蛋的攤子,竹籃上蓋著塊粗布,掀開一角,露出幾塊圓乎乎的桂花糕,丫蛋正踮著腳給糕翻面,辮子上的紅繩隨著動作晃悠,跟切糕攤的熱鬧比起來,倒顯得素凈。
林渡剛要挪步,那絡(luò)腮胡突然沖他揚手:“客官嘗嘗?咱這切糕,蜜是東山花蜜,果干是西域來的,一口下去——”話沒說完,手里的刀“啪”地落在糕上,切下塊巴掌大的,“就這塊,嘗個鮮!”
林渡趕緊擺手:“不用,我——”
“嘗了就得買!”絡(luò)腮胡眼睛一瞪,手里的尺往案上一拍,“咱這切糕按兩算,剛這刀下去,不多不少,五兩!紋銀五兩,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林渡皺眉:“我沒讓你切——”
“切都切了,還想賴賬?”絡(luò)腮胡往前湊了湊,嗓門陡然拔高,“天墉城碼頭誰不知道我王三的規(guī)矩?嘗過不買,腿給你打斷!”周圍幾個看熱鬧的人竊竊私語,卻沒人敢出聲,顯然是怕了這蠻橫勁兒。
正僵持著,旁邊丫蛋突然蹦過來,舉著塊桂花糕往林渡手里塞:“林大哥,吃這個!俺娘做的,甜乎,才兩文錢一塊!”又仰臉瞪絡(luò)腮胡,“王三叔!你咋又強買強賣?俺娘說做生意得實在!”
絡(luò)腮胡瞪她:“小丫頭片子懂啥?滾一邊去!”
丫蛋卻梗著脖子不退:“俺娘說了,你這切糕去年就騙了張大爺,切一塊要十兩,根本不值!”
“你找死!”絡(luò)腮胡揚手就要推丫蛋,林渡趕緊把她拉到身后,剛要說話,就聽一聲暴喝:“王三!又在耍橫?”
人群分開條道,一個穿灰布差服的壯漢擠進來,腰里別著鐵尺,臉膛黝黑,正是天墉城守衛(wèi)方大剛,他掃了眼案板上的切糕,又瞅了瞅林渡,沉聲道:“上個月剛警告過你,再敢強買強賣,直接關(guān)大牢!”
王三臉色一白,強裝鎮(zhèn)定:“方頭,誤會,就是跟客官鬧著玩——”
“鬧著玩?”方大剛從腰間摸出本小冊子,“李二哥、趙大娘都告你強賣,這是第三回了!”他一把奪過王三手里的刀,“給我回衙門說清楚!”
王三還想掙扎,方大剛反手擰住他胳膊,押著就走,路過丫蛋攤子時,方大剛還不忘叮囑:“丫蛋,以后他再騷擾你,直接喊我!”
丫蛋用力點頭,紅繩辮子晃得更歡,轉(zhuǎn)頭又往林渡手里塞桂花糕:“林大哥,別理他!吃俺的糕,甜過他那破切糕十倍!兩文錢,不值當(dāng)他訛?zāi)愕奈鍍?!?/p>
林渡接過糕,入手暖乎乎的,桂花甜香混著米香,比切糕的膩甜清爽多了。他掏出兩文錢遞過去,丫蛋卻擺手:“剛才差點撞著你,這個算賠禮!明天來,俺給你留剛出鍋的!”說完蹦回小馬扎,繼續(xù)給糕翻面,竹籃里的甜香隨著她的動作飄出來,混著晚風(fēng),比剛才切糕攤的蜜香更讓人踏實。
貴小曼在懷里“咕噥”一聲,腦袋往桂花糕的方向擰,林渡笑著捏了捏它的殼:“急啥?先去鐵匠鋪,回頭讓你把丫蛋家的糕嘗個夠——比那強買強賣的切糕,甜到心里去?!?/p>
話剛落,自己肚子“咕”地叫了一聲——得,不光這小祖宗,他自己也被這實在的甜香勾得饞蟲直爬,比起切糕攤的蠻橫,這兩文錢的桂花糕,倒像藏著天墉城最真的熱乎氣。
丫蛋見林渡手里的桂花糕快吃完了,突然一拍大腿:“對了!帶你們逛夜市去!我熟得很,哪家的糖畫最像活物,哪家的香料燉魚最香,我門兒清!”她仰著臉看林渡,眼睛亮得像燈籠,“林大哥,蘇婉姐姐,你們信我不?”
蘇婉笑著點頭:“自然信。”
“哪走!”丫蛋一蹦三尺高,伸手就要去牽貴小曼的爪子,被小家伙輕輕啄了下手指,她也不惱,咯咯直笑,“這小機靈鬼!”
三人一龜往正街走,丫蛋像只快活的小麻雀,一路走一路說:“前面就是孫大花的魚丸攤,她男人每天天不亮就出海,撈上來的魚現(xiàn)剁現(xiàn)捶,那魚丸彈得能當(dāng)石子兒扔!上次我看張大叔用魚丸打鳥,真打著了呢!”
果然,沒走幾步就聞到股鮮香味,孫大花正站在黑鐵鍋前,油星子濺了滿身也不躲,見丫蛋帶客人來,老遠就喊:“丫蛋又來給我拉生意?今兒的魚丸給你留了最大的!”說著舀了兩碗湯,粗瓷碗里浮著金黃的魚丸,“客官嘗嘗,不好吃不要錢!”
林渡剛接過碗,貴小曼就在懷里撲騰,丫蛋眼疾手快,用小勺舀了點湯遞到它嘴邊:“給你也嘗嘗,鮮掉眉毛!”小家伙伸出舌頭舔了舔,喉嚨里發(fā)出滿足的“咕噥”聲。
“再往前是趙老實的玉器攤,”丫蛋指著不遠處的青布攤子,“趙大叔的玉都是自己去東海礁石縫里刨的,不摻假,他總說‘玉得遇著順眼的人’,所以從不逼著人買。”
趙老實正蹲在地上擦一塊墨玉,見他們過來,慢悠悠站起身:“丫蛋帶的客人?看看吧,這玉沾了海氣,潤得很?!彼延襁f給蘇婉,又補充道,“不買也摸摸,人氣養(yǎng)玉?!?/p>
蘇婉指尖碰了碰玉面,冰涼涼的,卻透著股溫潤,她笑著放回:“是塊好玉。”
“前面就是糖畫攤!周爺爺?shù)氖炙嚱^了!”丫蛋拉著林渡往前跑,“他能畫東海里的蛟龍,鱗甲都跟真的一樣!”
周老栓正用銅勺在石板上勾糖絲,見了貴小曼,眼睛一亮:“這小靈龜精神!丫頭,今兒不畫龍,給這小家伙畫個像!”銅勺在糖鍋里一蘸,手腕輕轉(zhuǎn),沒一會兒就出現(xiàn)只圓滾滾的糖海龜,連殼上的紋路都跟貴小曼的一模一樣。
“給小家伙的,不要錢!”周老栓把糖海龜遞給林渡,胡子抖了抖,“甜的東西,就得給心里敞亮的主兒。”
貴小曼叼著糖海龜,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丫蛋看得直樂:“它跟我家貓似的,見了甜的就挪不動腿!”
走到香料攤前,王二嬸正對著賬本念叨,見他們來,立刻抓了把海茴香塞給蘇婉:“姑娘拿回去,燉魚時放一把,腥氣全跑光!”又神秘兮兮地湊近,“我看你這位朋友懷里揣著好東西,是玄冰髓吧?改武器時摻點紫蘇灰,能讓寒氣更純——別說是我說的?!?/p>
林渡心里一驚,這大嬸竟能看出錦袋里的東西,剛要問,丫蛋已拉著他往符咒攤走:“劉大叔的符咒看著玄乎,其實啊,他那朱砂里摻了海泥,就圖個紅亮!但平安符挺靈的,我爹出海必帶一張!”
劉鐵嘴正唾沫橫飛地跟客人吹噓“驅(qū)邪符能防海怪”,見丫蛋來,立刻改口:“丫頭來了?給你爹娘帶兩張平安符不?算你半價!”他腳邊堆著些畫廢的符紙,皺巴巴的像堆枯葉。
就在這時,林渡眼前突然閃過一道極淡的藍芒——是古神悟道系統(tǒng)的基礎(chǔ)輔助功能,這系統(tǒng)是他穿越時綁定的,平時很少動靜,只有感知到特殊能量才會觸發(fā)。藍芒落在那堆廢符紙里,一小片黃紙被壓在最底下,看著平平無奇。
【系統(tǒng)提示:檢測到幸運能量體(微弱),可提升裝備強化成功率30%,單次有效。】
林渡不動聲色地蹲下身,假裝幫貴小曼撿掉落的糖渣,指尖悄悄撥開廢符紙,把那張黃紙捏在手里。紙上畫著串歪歪扭扭的星紋,墨跡淡得快要看清,顯然是劉鐵嘴畫廢了的。
“劉大叔,這些廢符紙扔了怪可惜的,”林渡站起身,手里捏著那片黃紙,“我拿兩張回去引火,行不?”
劉鐵嘴揮揮手:“拿吧拿吧,反正也是廢料!”
丫蛋在一旁撇嘴:“林大哥你拿這干啥?還不如撿兩塊石頭引火呢!”
林渡笑了笑沒說話,把黃紙悄悄塞進袖袋,指尖傳來一絲微不可察的暖意。
往前又逛了香料攤、琉璃攤,丫蛋如數(shù)家珍:“王二嬸的海茴香曬足了三十天,燉魚最香;陳巧手的琉璃是從礁石縫里摳的,每塊都帶著浪的影子……”
直到夜市的燈籠漸漸暗下來,丫蛋才指著巷口:“蘇婉姐姐家就在那兒!林大哥要住客棧,前面‘迎客來’最實在,馮掌柜的被褥總曬得暖乎乎的!”她從竹籃里掏出最后一塊桂花糕,硬塞進林渡手里,“明天來碼頭找我,給你帶剛出鍋的!”
看著丫蛋蹦蹦跳跳消失在夜色里,林渡摸了摸袖袋里的幸運符,又看了看懷里抱著琉璃燈打盹的貴小曼,忽然覺得,這系統(tǒng)提示的“幸運”,或許從來都不是憑空掉下來的——若不是丫蛋熱心帶路,若不是她嘰嘰喳喳說遍了夜市的好,他哪會留意到劉鐵嘴腳邊的廢符紙?
進客棧時,馮來喜正掀著門簾笑:“客官住店?剛丫蛋來囑咐過,給您留了臨窗的房!”
馮來喜在前頭引路,木樓梯被踩得咯吱響,林渡抱著貴小曼跟在后面,懷里的琉璃燈晃出細碎的光。剛踏上二樓最后一級臺階,眼前突然炸開一片淡藍——半透明的光屏毫無征兆地浮在半空,邊框閃著銀芒,像塊浸了水的玉牌。
【系統(tǒng)提示:日常任務(wù)【與美女船員蘇婉夜游天墉城夜市】已完成!】
光屏中央的字跡跳了跳,跟著展開詳細面板:
【姓名:林渡
等級:30級(當(dāng)前經(jīng)驗:0/3000,較之前+1級)
氣血:1200/1200(+100)
法力:800/800(+50)
任務(wù)獎勵:
1. 天墉城“迎客來”客棧月租卡x1(有效期30天,可免費入住指定客房)
2. 經(jīng)驗值+2000(等級提升至30級)
物品欄已自動添加:客棧月租卡x1】
林渡猛地頓住腳,指尖差點戳到光屏上“30級”的字樣。面板上的等級數(shù)字還在微微發(fā)亮,像剛被炭火燙過,氣血和法力條也比記憶里漲了一截——真的升級了。他下意識摸向腰間,那里憑空多了張硬質(zhì)卡片,指尖一捻,卡面刻著“迎客來”三個字,邊緣還留著細微的木紋,正是馮來喜說的那種。
“客官咋停了?”馮來喜回頭笑,眼角瞥見林渡手里的卡,“喲,這就顯形了?咱這卡得遇著正主才肯露面,邪性得很?!?/p>
林渡捏著月卡,光屏在他眨眼間淡去,只剩視網(wǎng)膜上的殘影。原來剛才和蘇婉在糖畫攤看周老栓畫龜、在香料攤分海茴香、在琉璃攤共挑那盞浪紋燈,那些被他當(dāng)作“閑逛”的瞬間,竟都是任務(wù)要求的“互動”?他低頭看臂彎里的貴小曼,小家伙正用腦袋蹭琉璃燈,喉嚨里“咕噥”著,渾然不知剛才那陣藍光意味著什么。
“這卡……”林渡把月卡遞過去,“真是客棧的?”
馮來喜接過來掂了掂,又還給林渡:“錯不了。陳巧手他爹刻這卡時,特意在木頭里摻了點海砂,摸著發(fā)澀——您摸摸?”林渡指尖一碰,果然有細微的磨砂感,“全城就三張,一張在城主府,一張給了管神工,剩下這張……原是留著給‘月汀號’蘇姑娘的,說是謝她常給客棧捎?xùn)|海的鮮魚?!瘪T來喜擠了擠眼,“現(xiàn)在到了您手里,倒是巧了。”
林渡心里一動,難怪蘇婉對天墉城這般熟稔,原來早有淵源。他跟著馮來喜走到房間門口,推開門時,月光正斜斜灑在床榻上,把被褥的紋路照得分明,貴小曼一沾桌案就抱著琉璃燈蜷成一團,尾巴鰭偶爾掃過桌面,發(fā)出輕響。
馮來喜剛帶上門,林渡就摸出月卡對著月光看——“迎客來”三個字刻得蒼勁,角落還有個極小的龜紋,倒像貴小曼的殼。他忽然想起面板上的“等級提升”,那100點氣血和50點法力,摸不著看不見,可手里的月卡是實的,能抵三十天房錢;剛才周老栓退回的銅錢是實的,孫大花遞來的魚丸湯是熱的,蘇婉轉(zhuǎn)身時耳尖的光也是真的。
面板說“生命僅有一次”,他現(xiàn)在才算懂——那些被系統(tǒng)記為“互動”的瞬間,不是任務(wù)的湊數(shù)項,是真真切切的相遇。就像這張月卡,不是憑空掉的獎勵,是蘇婉常給客棧捎魚的情分,是馮來喜說的“實在買賣”,是天墉城藏在煙火里的熱乎氣。
林渡把月卡塞進袖袋,指尖碰到另一張紙——是白天從劉鐵嘴那撿的幸運符。他忽然笑了,面板上的30級再厲害,怕也不如這張能抵房錢的月卡實在,不如貴小曼打盹時的安穩(wěn),不如明天能見到蘇婉的踏實。
窗外的風(fēng)卷著夜市殘留的甜香飄進來,林渡躺到床上時,貴小曼已經(jīng)打起了小呼嚕。他摸了摸懷里的玄冰髓錦袋,明天就要給破天劍改7了,或許真用得上那幸運符。但此刻他更盼著天亮,不是為了劍,是想看看管神工開爐時的煙色,想嘗嘗丫蛋說的“剛出鍋的桂花糕”,想知道蘇婉站在神工坊門口時,晨霧會不會也像今晚的月光,落在她耳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