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猛的刀掉在腳邊，手腕麻得像過電，他瞪著李松，眼里全是不敢置信：“你……你耍了什么陰招？”
李松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心里卻在狂跳——剛才那瓜子殼，絕對是王林扔的！這悶葫蘆居然真動手幫他了？
“陰招？”李松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打架嘛，贏了就行，管他陰不陰?！彼麚炱鸬厣系牡?，掂量了掂量，刀刃反光晃了張猛一臉，“現(xiàn)在，該輪到我了吧？”
張猛被他笑得心里發(fā)毛，色厲內(nèi)荏地吼：“你敢動我？我叔是內(nèi)門執(zhí)事！”
“執(zhí)事？”李松挑眉，手腕一轉(zhuǎn)，刀背“啪”地抽在張猛臉上，“你叔是宗主，今天也保不住你！”
他沒下殺手——畢竟是宗門小比，殺人要受罰。但廢他修為還是敢的。李松深吸一口氣，這次沒往拳頭聚氣，而是往丹田沉——他想試試，能不能把那股涼氣直接灌進張猛體內(nèi)，攪亂他的經(jīng)脈。
吸氣，綿長；呼氣，急促！
那股淡青色的涼氣在丹田滾成個小球，李松抓著張猛的衣領(lǐng)，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另一只手按在他胸口，猛地把氣“推”了過去——
“呃??！”
張猛像被人拿烙鐵燙了胸口，慘叫著弓起身子，渾身抽搐，丹田處傳來撕裂般的疼，煉氣三層的修為像漏氣的氣球似的往下掉，眨眼就跌回了煉氣二層！
“我的修為……我的修為！”張猛癱在地上，面如死灰。
臺下死寂。
所有人都看著李松，跟看怪物似的。
煉氣一層，廢了煉氣三層？
裁判長老都懵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顫聲宣布：“李松……勝！本次小比第一！”
李松把刀扔了，對著臺下抱了抱拳，目光下意識瞟向看臺——王林已經(jīng)不見了，只有那個角落空蕩蕩的，地上散落著幾粒瓜子殼。
“跑挺快?！崩钏善财沧?，心里卻有點暖。這悶葫蘆，嘴上嫌他吵，真動手的時候倒不含糊。
小比獎勵是一瓶聚氣散、十塊下品靈石，還有個進入“藏經(jīng)閣一層”的名額。李松抱著獎勵回破屋時，一路都有人跟他打招呼，眼神從之前的嘲諷變成了敬畏，還有幾個想巴結(jié)他的，被他三言兩語懟走了。
“媽的，早知道贏了這么爽，當初就該早點揍張猛那孫子?！崩钏砂丫蹥馍⒌钩鰜砺劻寺?，一股土腥味，還不如他喘氣吸的涼氣管用。他把靈石塞懷里，揣著藏經(jīng)閣名額，琢磨著明天去看看有沒有能用的功法——總不能一直靠“哮喘拳”和“硬胳膊”打架吧？
正想著，院門外“啪嗒”一聲，掉進來個東西。
李松警惕地抄起墻角的木棍（上次揍劉三剩下的），走到門口一看——是本破書，封面都磨沒了，邊角卷得像狗啃過，上面用毛筆歪歪扭扭寫著三個字：
《息法紀要》。
沒署名，也沒宗門印記。
李松撿起書，翻了兩頁，里面全是狂草，字寫得跟雞扒似的，內(nèi)容更是離譜：“吸氣如鯨吞，呼氣若奔雷，三息一循環(huán)，可凝‘雷息’……”
“雷息？”李松愣住了。他之前只會把涼氣聚在拳頭或胳膊上，頂多推出去當個“氣浪拳”，這“雷息”聽著就帶感啊！
他試著按書里寫的來：深吸第一口氣，沉到丹田；憋半秒，吸第二口氣，往左手聚；再憋半秒，猛地把兩口氣合在一起吐出去——
“噗——”
沒打雷，倒噴出一口唾沫星子，濺了對面墻一臉。
“操，什么破書！”李松揉了揉發(fā)暈的腦袋，感覺肺里跟堵了團棉花似的，喘氣都費勁，“這寫的是人話嗎？三息一循環(huán)？差點沒把我憋死！”
他正想把書扔了，突然瞥見書最后一頁，角落里有個極小的爪印——不是動物爪印，是手指無意識劃過的痕跡，像……王林摩挲袖口的動作？
李松心里一動。
這書，是王林扔的？
他趕緊把書又撿起來，這次看得仔細了點?？癫蓦m然潦草，但能看出筆鋒很穩(wěn)，不像隨手寫的。里面除了“雷息”，還有幾句批注：“氣躁則息亂，息亂則力散——喘氣別跟破風箱似的?！?/p>
李松：“……”
合著這悶葫蘆不光扔書，還順便損他一句？
但吐槽歸吐槽，他還是把書寶貝似的揣進懷里。王林總不至于害他，這《息法紀要》說不定真有門道。
當晚，李松沒睡，抱著破書在院子里練“雷息”。
按書里說的，“三息循環(huán)”得先穩(wěn)住呼吸節(jié)奏，不能像以前那樣瞎喘氣。他試著放慢呼吸，吸氣兩秒，憋氣一秒，呼氣兩秒，反復練了半個時辰，肺里終于不堵了，丹田那股涼氣也開始“嗡嗡”震顫，像有只小蜜蜂在里面飛。
“成了？”李松眼睛一亮，深吸兩口氣，憋住，然后猛地對著院墻上的破碗吐出去——
“咔嚓！”
不是雷聲，是碗裂了。
碗口正中央，裂開一道細紋，邊緣還冒著絲絲白氣。
“……就這？”李松有點失望，“還以為能劈道閃電呢。”
他又試了幾次，每次都只能讓碗多裂幾道縫，直到天快亮時，他憋得頭暈眼花，猛地吸了三大口氣，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
“轟！”
一聲悶響，院墻上的破碗直接炸成了碎片！碗渣子濺了他一臉，胳膊上還劃了道小口子，火辣辣地疼。
李松摸著胳膊，傻了。
剛才那瞬間，他感覺丹田的涼氣“炸”開了，順著經(jīng)脈沖到手掌，吐出去的時候帶著股麻酥酥的勁兒，跟被電了似的——這他媽不就是“雷息”嗎？！
“我靠！成了！”李松激動得跳起來，差點把腳崴了，“老子會打雷了！以后打架再也不用踹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