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走了一步，腳下的碎石子發(fā)出輕響，“死不了。等你?！彼麤]動。

篝火的光在他臉上跳動，明暗不定。他看著我，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你來殺我？”他問。

“不然呢？”我反問，“敘舊？聊聊你是怎么把‘響尾蛇’小隊二十六條人命，

賣給北境聯(lián)盟的？”“響尾蛇”三個字一出口，我感覺自己的后槽牙都咬緊了。

那場爆炸的火光，灼熱的空氣，隊員們在通訊頻道里最后的慘叫，一下子全沖進(jìn)腦子里。

他眼里的灰，好像更濃了?！澳鞘莻€圈套，荊扉。我們都被騙了?！彼f。我笑了。

笑得胸口發(fā)疼?！斑@個借口，你準(zhǔn)備了三年？”我把刀橫在胸前，“很爛。”“那你動手。

”他干脆松開了搭在槍套上的手，攤開手掌，“在這里殺了我，然后呢？

被外面的‘清道夫’聞著血腥味追殺？還是被今晚的‘酸雨’融成一灘骨頭？”我沒說話。

我當(dāng)然知道。這鬼地方是“終焉之地”的邊緣，代號“銹蝕走廊”。白天有吃人的怪物，

晚上有奪命的酸雨。沒有補(bǔ)給，沒有同伴，只有無窮無盡的危險。我追蹤他半個月，

自己也快到極限了。水壺是空的，最后一管營養(yǎng)膏昨天就吃完了。他看穿了我的窘迫。

“你狀態(tài)不好。”他指了指火上那只烤肉，“吃點(diǎn)東西。吃完，你想動手，我奉陪。

”我盯著那塊肉。胃里一陣絞痛。背叛和饑餓，哪個更真實(shí)？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又往前走了幾步，在他對面坐下。刀，還橫在腿上?！澳阆胪媸裁椿樱櫿?？”“活下去。

”他從火上撕下一條腿，扔給我，“出了‘銹蝕走廊’，有一片‘骸骨之橋’。過了橋，

是‘哭泣沼澤’。終點(diǎn)是‘污染之源’。我要去那里?！蔽医幼∧菈K滾燙的肉，

油脂燙得我手心一哆嗦。肉很硬，很難聞，但我還是狠狠咬了一口。“去那兒干嘛？自殺？

”我含糊不清地問?！叭フ掖鸢??！彼约阂菜合乱粔K肉，慢慢地嚼，“關(guān)于‘響尾蛇’，

關(guān)于這場狗屎一樣的末日。所有的答案，都在那里?！薄澳愕拇鸢福褪潜撑?。

”“我的答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