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dāng)陳默試圖觸碰眼前這位老者的意識時，卻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不是刻意的防御，

更像一片絕對的虛無，連最微弱的思維漣漪都沒有，仿佛意識的荒漠。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陳默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花白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

沒有一絲凌亂；左手無名指第二節(jié)有圈很深的繭子，像是常年握著某種細(xì)長的東西，

比如勘探錘，或者……畫筆？“趙老先生，”陳默調(diào)整呼吸，盡量讓語氣保持平穩(wěn)，

像平靜的湖面，“您的預(yù)約信息上只寫了關(guān)于特殊能力的咨詢，能說得具體些嗎？

”老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抬起手，動作慢得像電影里的慢鏡頭。他的手指枯瘦，

青筋在皮膚下蜿蜒如老樹根，當(dāng)指尖觸碰到墨鏡邊緣時，

陳默甚至能感覺到空氣里泛起一絲微不可查的波動。他摘下了墨鏡。那一瞬間，

陳默幾乎屏住了呼吸，胸腔里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他的眼窩深陷，

眼皮平整地覆在眼球的位置，沒有瞳孔，沒有眼白，

只有兩片渾濁的、仿佛凝固了歲月的灰白色薄膜，像蒙著一層化不開的霧。

他不是戴墨鏡遮光，他是個盲人。一個盲人，卻能精準(zhǔn)地感知我的位置，

甚至可能察覺到我剛才的探查？荒謬感與驚悸在陳默心底交織，像兩條糾纏的蛇。

“您在試圖讀取我的記憶，對嗎？”老者忽然笑了，嘴角的皺紋像水波般漾開，

帶著幾分洞悉一切的了然，“不必驚訝，陳先生。這世上總有一些東西，

是幻夢師也看不透的。”他竟然知道我的身份？陳默心中的震驚更甚，

指尖在暗紋上的摩挲驟然停住?！盎脡魩煛边@個稱呼，陳默只在極少數(shù)同行中使用過，

像一個隱秘的暗號，絕不可能出現(xiàn)在公開信息里。老者似乎能“看”到陳默的錯愕，

繼續(xù)說道：“我知道您能進(jìn)入他人的意識，能在夢境中行走，能從破碎的記憶里拼湊真相。

但您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能力是從哪里來的？”這個問題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

在陳默心底激起層層漣漪，久久不散。從陳默記事起，這種能力就伴隨...